“你是说邵法医存在脑损伤?那他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重新参与案件调查?”
“张警官,我理解你们急着调查,但也要考虑病人的身体状况。但除了脑震荡引发的认知功能障碍,他还有左耳鼓膜破裂、左臂粉碎性骨折、双侧肺挫伤,现在连自主呼吸都需要辅助。比起案子,你们更该优先关注他能不能活下来。”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关门声,和房间里沉重的叹息。
邵庭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这两句对话,耳边还伴随着呼吸机的嗡鸣声和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
他费力地掀开眼皮,视线聚焦在纯白的天花板上,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每一寸骨头都在疼。
为什么他全身这么痛?
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他是谁?
一旁的警官注意到邵庭睁开了眼,急忙走到床边:“邵法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邵庭的脖子被颈托固定着,只能微微转动眼珠。
他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面容疲惫、眼下挂着浓重黑眼圈的年轻警官,正紧张地盯着他。
张昕对上邵庭的目光,心里却猛地一沉。
那双本该锐利冷静的黑眸里,没有丝毫熟悉感,只有一片茫然的空白,像蒙了层雾的玻璃,连“认不认识”的情绪都没有,只剩淡淡的疑惑。
一周前,太平国际银行发生金库失窃和重大爆炸案,现场的警员、医护、三具尸体、刚采集的物证,全在那场爆炸里化为灰烬。
而邵庭是唯一的幸存者。
可现在,这个唯一的目击证人刚从ICU转出来没多久,却连他是谁都认不出来了。
“邵法医……”张昕的声音放得极轻,试探着往前凑了凑: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张昕,市刑侦队的,我们之前在城西碎尸案现场见过面,你当时还帮我们分析过创口……”
邵庭的嘴唇动了动,喉咙却干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缓缓摇了摇头。
他对“邵法医”“张昕”“碎尸案”这些词毫无印象,就像听着别人的故事。
张昕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盯着邵庭缠满纱布的左臂,又看了看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眼底的焦躁,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没关系,记不起来也正常,你刚醒,先好好休息。我……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往后退了两步,目光在邵庭脸上停留了几秒,才轻轻转身,被迫的接受了“线索断裂”的现实。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仪器的声音,和邵庭落在天花板上的、茫然的目光。
身体的疼痛从四肢百骸钻出来,左臂的骨折处更是像被重物碾过,连呼吸都带着牵扯的钝痛。
左耳的耳鸣还没停,嗡嗡声里又混进了一道模糊的呼唤,反复轻唤着“邵先生”,可他却分不清是真实存在,还是意识混乱产生的幻听。
他闭上眼睛,随着麻药的药劲再度沉沉睡去。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只牵动了伤口的剧痛,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麻药的后劲渐渐回笼,顺着血管漫到四肢百骸,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将那些零碎的声音、尖锐的疼痛都一点点裹住。
邵庭的目光慢慢失焦,最后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上,意识再度沉入昏沉的睡眠里。
*
市警察局询问室。
惨白的日光灯管悬在天花板上,光线直直砸下来,落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两名警官坐在男人对面,气氛压抑得几乎凝滞。
年轻的女警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凌先生,请您从头到尾,把您一周前看到或听到的一切,按照时间顺序,尽可能详细地告诉我一遍,好吗?”
凌曜无聊地用手撑着一侧脸颊,额前几缕碎发垂落,恰好遮住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他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几近讽刺的弧度:“两位同志,我刚结束公路摩托车赛,骑车回家经过某个路口,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需要我把‘左转、直行、闯红灯’的细节都描述一遍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磁性,却像冰冷的蛇信,让人无端生出寒意。
女警对上他那双琥珀色的、缺乏温度的眼睛,心头莫名一怯,但她很快调整呼吸,坚持道:
“抱歉,凌先生。由于爆炸点附近的监控探头全部损毁,我们只能扩大监控录入的范围,对周边所有可能经过的人员进行询问。”
她顿了顿,往前推了推话筒:“请您再仔细回忆一下,爆炸发生的瞬间,您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或者……在银行门口注意到任何举止可疑的人?”
旁边的男警适时地拿出一张放大的彩色打印证件照,推到凌曜面前。
照片上是穿着警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邵庭,表情严肃,眼神锐利,透着一种冷静禁欲的专业气质。
“您当时经过时,有没有可能注意到他?”男警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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