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京都城内,东街大道及路边的客栈、店铺皆挂上了红灯笼,处处挂上了红绸,处处喜庆,只因明日便是长公主随和亲使臣出发的大好日子。
郡主府。
朱红色的大门大敞,一辆马车在门前缓缓停下。
一蓝衣侍从模样的男子走到门前的守卫身旁,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那守卫快步进了府。
不多时,一身穿蓝色衣裙的女子从府内快步出来,来人正是秋时。
穆清从马车里走出,黑衣男子紧随其后,面上戴着恶鬼面具,怀中抱了一人,只是那人被黑色斗篷盖着,看身量,应是个男子。
几人很快消失在府外。
府内正院,煞六将穆隐安放在布置好的软床上,黑色的斗篷撤去,换成了锦被。
穆隐身上的药味有些浓,脸色仍有些苍白,灰白的发丝垂落在额前,一脸病容,枕在枕上的头有些歪斜,自进屋,他的视线一直锁在秋时脸上,直直地看着。
煞六退至一旁,秋时眸光湿润,跪坐在床前,伸手握着他骨瘦的手,声音哽咽:“父亲。”
似因为激动或是其他情感,那双手颤巍巍地抖着,想要回握住她的手,苍白的唇努力地动着,许久——
“时、时儿?”声音很低很碎,但秋时还是听清了,顿时泪如雨下,回着:“父亲……是我,我是时儿。”
秋时喉咙哽着,再说不出其他话。
穆隐的目光缓缓移向穆清,嘴唇翕动,看口型俨然是‘爹’。
穆清上前坐在床边,对上他的眼,伸手用拇指拭去他眼角的泪,穆隐是他一手带大,他性子不似穆玲玲,穆隐易哭,穆清也拿他没辙,好在长大了就不哭了,只是他到哪,他便跟着去哪,成亲后才变得稳重,才不让他操心。
穆隐幼时,哭皆是见泪不见声,他亦是这般替他擦泪。
“好好养身,记得爹与你说的话,莫让时儿操心,等爹回来。”穆清缓声道。
穆隐慢慢眨了眨眼,这些日子,穆清与他说什么,他听进了,便眨一下眼。
穆清转过身,轻拍了拍秋时的肩,“照顾好自己,还有你父亲。”
秋时哽咽地点着头,穆清站起身,眸中似有些红。
“阿爷,能不能用了饭再走?”秋时见穆清说罢便要离开,忙出声,话音里含着不舍,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见面,没有相处多久,又要分开。
此一去,又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穆清看了眼煞六,秋时也望过去,眸光里带了丝恳求。
煞六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终是点了点头。
侍女端着饭菜进屋,俨然也准备了煞六的份,煞六未入桌,验了饭菜,便站在角落,犹如木桩。
秋时自然知道规矩,能留阿爷与她一同用晚饭,已是破例。
秋时替穆清盛了碗汤,想到曜国冬日极冷,不由担忧道:“阿爷可有备好过冬的衣物?这一路往北走,定然极冷。”
煞六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投过来,穆清接过她手里的汤,缓声道:“不用操心,皆已备好。”
秋时点了点头,眸光向不远处的煞六看了看,垂下眼,未问出想问的话。
穆清吹了吹手中的热汤,喝了一口,看出了她的心思,给她夹了菜:“阿爷不用你操心,倒是你,伤势未好,要注意身子,小小年纪,别落下了病根。”
秋时闻言应声,她听出了阿爷的言外之意。
穆清同秋时用完晚饭,便离了府,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他没问要去哪,正如他也没问要带秦箐华去何处治病,一切皆由陌寒枭的人安排,毕竟,也没有选择的机会。
他也没和秋时透露任何消息,只因他不想将秋时再牵扯进来。
他现在放不下的,除了秋时穆隐,便是他的两个好友——叶丁万、顾嘉。
马车内传来一声轻叹,穆清睁开眼,出声道:“可否去一趟叶府。”
“理由。”煞六的声音平淡冷漠。
“去看看叶顾荣。”
煞六沉默,“可是因弱阳散?”
“是。”
煞六抿了抿唇,还是调转了方向往叶府赶去。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出现在东街,往公主府走赶去。
秦箐华与陌寒枭刚到公主府,守在暗处的锦鹤便派人往宫里传信,盼着盼着,终是把人盼回了,他们已有四日未见长公主的面了,但都知道这位宁王的脾性,也知道长公主若是进了小楼,若无传召,他们是连面都见不上的,只是这四天,连黄莺的身影也没看到,总有些不安。
陌寒枭将秦箐华抱下马车,一路抱进她住的小院,刚走到院门口,小白的叫声随之而来,极欢地吼叫着,黄莺也跟着跑了出来。
看到陌寒枭怀里的秦箐华,黄莺差点没喊出一句‘老天爷’,好几日没见自家公主,可算是见着了。
回到屋内,秦箐华坐在桌旁,边上烧着炭盆,小白摇着尾巴拱在她脚边,亲昵地跟她撒着娇。
黄莺端进刚煮好的热茶,摆放在桌上,秦箐华抬头看着她,笑了笑,黄莺亦是心情颇好,有好多话想与自家公主说,但知宁王不喜人打扰,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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