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辉蹲在碎瓷片前,指尖被扎出的血珠渗进指缝,在青石板上洇出个淡红的小圈。
他盯着"杰记火烧"的新招牌,喉结动了动,突然伸手抓起地上那份合同。
纸角被他捏得发皱,逐条看下来,分红比例、责任条款都明明白白——沈杰占股三成,却把前两年的盈利优先划给李家补装修款。
"有病吧。"他低声骂了句,合同边角蹭过膝盖上的淤青。
昨天蹲在路边哭的是自己,今天被按着头认干爹的也是自己,凭什么这个刚高考完的小子就能把算盘拨得这么响?
他望着沈杰骑车远去的背影,车筐里鼓囊囊的合同被风吹得掀起一角,突然想起对方签合同时垂眸核对条款的模样——像极了班主任查作业时的认真,又带着点势在必得的笃定。
"建辉!"李宏刚从后厨探出头,围裙上沾着面粉,"去把新腌的萝卜干搬出来。"
李建辉把合同摔在桌上,瓷片硌得掌心生疼。
他踢开脚边的碎杯子,转身时瞥见玻璃柜台里父亲揉面的背影——手腕上的旧伤疤是十年前端油锅烫的,至今还留着淡粉色的痕迹。
他喉咙发紧,抓起装萝卜干的塑料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沈杰骑着自行车穿过巷子时,车筐里的驾照报名单被风掀起。
他摸了摸兜里的合同,嘴角扯出个淡笑——上辈子他总觉得"慢慢来"才是稳妥,结果父亲生病时连手术费都凑不齐;这辈子他偏要把每一步都踩在节点上,考驾照、买股票、盘店铺,哪样都不能等。
驾校训练场的柏油路被晒得发烫。
沈杰攥着学员卡站在队列里,听教练喊"下一个"时,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前世考科目二时压线挂科的场景。
这一世他提前把考试点位在脑子里过了八遍,倒库时方向盘转得精准,侧方停车连教练都探出头:"行啊小子,比练了半个月的还利索。"
科目一考试那天,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题目,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这些题他闭着眼都能背出来。
交卷时98分的成绩让监考老师抬了抬眼镜:"新纪录啊,小同学哪个高中的?"
"市一中。"沈杰把身份证收进钱包,指腹蹭过证件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少年眼神还有些青涩,可他知道,这具十八岁的身体里,装着三十岁的灵魂。
七月中旬拿驾照那天,他直接去了证券交易所。
柜台小姐看着他递来的身份证,又抬头看他:"同学,你满十八了?"
"刚满。"沈杰把银行卡推过去,"开个户,买茅台和企鹅的股票。"
"多少?"小姐的手顿在键盘上。
"全部。"他说得轻描淡写,目光扫过墙上的电子屏——茅台股价78块,企鹅12块。
前世他看着这两支股翻了几十倍,这辈子说什么都要抓住。
安排陈景明去李记打杂是在七月底。
陈景明拎着围裙站在店门口,对着沈杰直摆手:"杰子,我擦桌子行,杀鱼就算了吧?"
"李叔说二店缺帮工,你先干着,月底结工资。"沈杰拍了拍他肩膀,"累是累点,权当攒社会经验。"
结果第三天傍晚,陈景明就顶着一头油汗冲进沈杰家。
他揉着腰,裤脚沾着酱油渍:"杰子,我不干了!
早上五点就得起来熬汤,下午还要刷二十口锅,手都泡皱了!"
沈杰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递过去:"行,现在结工资。"
"啊?"陈景明愣住,冰水顺着指缝往下淌,"我就是发发牢骚......"
"我知道。"沈杰蹲下来翻抽屉找钱包,"但你要是真觉得委屈,强撑着也没意思。"他数出三百块塞过去,"李叔说你干活实在,这是半个月的钱。"
陈景明捏着钱,耳尖通红:"那......那我明天再去?"
"随你。"沈杰笑了,抬头时正看见姜雅琴站在门口。
她抱着本书,发梢还沾着汗珠,显然是刚从图书馆过来。
"听说某人考驾照比我还快?"姜雅琴晃了晃手里的《证券投资学》,突然把脚往沈杰脚边一伸,"帮我揉揉,走了三站路。"
沈杰僵在原地。
陈景明憋着笑,抓起桌上的钱包就往外跑:"我、我去买冰棍!"
"你......"沈杰看着姜雅琴扬起的下巴,到底还是蹲下来。
她的鞋尖沾着点泥土,脚踝细得能看见血管,揉到脚背时他听见她轻轻"嗯"了声。
"前世你可没这么会使唤人。"他低声嘟囔。
"什么?"
"没什么。"沈杰耳尖发烫,抬头正撞进她清亮的眼睛里,"明天二店开业,去尝尝?"
"好啊。"姜雅琴把书往他怀里一塞,"顺便帮我分析分析李记的商业模式。"
八月八号,李记牛肉汤二店开业。
沈杰站在巷口,看着排队的人从店门口拐到街角,陈景明系着围裙跑前跑后,额头上的汗滴进衣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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