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他，他的战术刀正对着我的胸口，刀尖离我喉结只剩两寸。
他的眼睛通红，眼白里爬满血丝，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郭晨？
你不是郭晨......你是周......"
"啪！"
湛瑶甩了他个耳光。
林宇的战术刀当啷落地，他捂着发红的脸后退两步，额角的汗把碎发黏在脸上："对......对不起，我刚才看见周校长站在你身后，他的手......"
老黑的键盘突然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他手忙脚乱去按关机键，屏幕却跳出满屏乱码，那些字符像活物似的扭曲成人脸，正是周校长的模样。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乱敲，可越敲屏幕越亮，蓝光映得他脸色发青："我......我控制不住了！"
神秘剑客的青锋剑突然出鞘三寸。
他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个人，最后停在走廊尽头——那里有扇青铜门，门缝里渗出黑紫色雾气，像条吐信的蛇。
"傀儡。"他说。
我听见了。
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比之前更密集，更急促。
金属摩擦地面的刮擦声里，混着低哑的呜咽，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又被塞进了喉咙里。
第一具傀儡从雾气里走出来时，我几乎认不出它。
之前遇到的傀儡虽然挂着周校长的脸，但金属外壳是暗灰色的，现在这具的外壳泛着黑紫色幽光，关节处渗出黏糊糊的液体，滴在地上"滋啦"腐蚀出个小坑。
它的眼睛不再是死的，而是跳动着幽绿的火焰，像两盏鬼火。
第二具，第三具......
林宇捡起战术刀，可他的手在抖。
老黑的键盘彻底黑屏了，他攥着键盘的指节发白。
湛瑶的罗盘指针转得更快了，几乎要崩出外壳。
神秘剑客的青锋剑终于完全出鞘，寒光映得他的脸像块冰。
地脉阴火突然"噗"地灭了。
黑暗里，我听见傀儡们的齿轮转动声，像无数只手在拨弄命运的算盘。
老黑的呼吸声就在我耳边，滚烫的，带着哭腔。
湛瑶的手指抓住我的手腕，凉得像块冰。
"准备好。"神秘剑客的声音像块碎冰，"这次......它们不一样。"
黑暗中，第一具傀儡的青铜拳套抬了起来。
我看见幽绿的火焰在它眼眶里跳动，听见周校长的声音从它喉咙里挤出来，带着金属的刺响："孩子们......留下来，陪我......"
我们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可这里没有月光。
地脉阴火熄灭前的最后一丝光里，我看见林宇战术刀上的血珠，看见老黑键盘上的裂痕，看见湛瑶发梢上的血渍——还有青铜门后翻涌的雾气里，无数双绿莹莹的眼睛。
这一次，我们连退路都被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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