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戴小丽悄悄跟随莫非来到了他的老家。日头西斜,将戴小丽的影子拉得老长。她攥着发烫的衣角,看着莫非的车拐进蜿蜒的乡道。此前,她总听男友提起老家的院子,院里那棵歪脖子李子树,承载着他和姐姐最鲜活的童年记忆——每到盛夏,姐弟俩就踩着木梯摘果子,酸甜的汁水沾在嘴角,是独属于乡间的甜蜜。
此刻,她躲在土坡后,大气都不敢出。眼见莫非将车停稳,从后备箱抱出个暗红色包裹,神色凝重地匆匆进了屋。门扉闭合的刹那,惊起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的振翅声在寂静的村落里格外刺耳。小丽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心跳如擂鼓,满脑子都是问号:那包裹里究竟装着什么?莫非又为何神色如此慌张?
暮色如墨,悄然浸染了整个山村。戴小丽蜷缩在斜坡后的野草丛中,膝盖早已被露水浸透,发麻的双腿却不敢挪动分毫。蝉鸣声渐渐沉寂,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蛙叫,偶尔有几声犬吠从远处传来,在空旷的村落里回荡,更衬得四下寂寥。
她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焦虑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远处山坳处,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也被乌云吞噬,黑暗如同巨兽的大口,正缓缓将整个村庄吞噬。村里本就人丁稀少,年轻人大都奔赴城市讨生活,只留下些老人与孩童,此刻家家户户的灯火零星亮起,却无法驱散这浓稠的夜色。
若就此返程,她满心不甘——莫非神秘的包裹、反常的举止,都如同一团迷雾,在她心头萦绕不去;但若继续留下,四周荒僻,夜幕降临后,她又该如何自处?夜风掠过树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吹得她后背发凉。思忖再三,她咬了咬牙,心中一横:“反正我是他女朋友,就算被发现,大不了认个错。”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杂草,蹑手蹑脚走下小坡。鞋底踩在碎石上发出细微的声响,都能让她惊出一身冷汗。终于来到院门前,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推门,却只听见门栅晃动的哐当声——门早已被锁得严严实实,在月光下泛着白色的冷光,仿佛在无声嘲笑她的徒劳。
冷汗顺着戴小丽的脊背滑落,将衬衫黏在皮肤上。指尖触到背包里冰凉的水果刀时,她突然想起这把刀是莫非上个月买的——说是周末露营时切水果用,此刻却成了撬开禁忌之门的钥匙。不锈钢薄片卡入门缝的刹那,铁锈与金属摩擦的腥气直冲鼻腔,每一次撬动都像在敲击心脏。当门栅终于发出垂死般的呻吟,向旁滑开半指宽的缝隙,她竟生出种亵渎圣物的战栗。
月光在青石板上流淌成河,戴小丽却无暇欣赏这静谧的夜色。远处亮灯的房间宛如黑夜中的孤岛,暖黄光晕透过窗棂,将窗帘上的碎花图案投映在院墙上,明明灭灭,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贴着爬满青苔的砖墙挪动,帆布鞋底蹭过碎石的轻响,在死寂的院落里被无限放大。
蜷缩在闲置房间的角落,霉味混着陈旧的樟脑气息钻入鼻腔,戴小丽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在心里无数次默念“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可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低语刺破寂静,像是从遥远的深渊传来。那声音沙哑、断续,却清晰得可怕——分明是个女人的声音!
戴小丽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理智与好奇心在脑海中激烈交锋。最终,好奇心如同脱缰的野马,驱使着她蹑手蹑脚地靠近那扇散发着柔光的窗户。夜风卷起她的发丝,拂过脸颊时,她分不清那凉意是来自晚风,还是心底蔓延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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