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龙和李天豹像两条死狗一样,被扔在了车板上。
在全村人敬畏的目光注视下,这辆简陋的牛车,载着大周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吱吱呀呀地,驶向了那座风雨欲来的东海郡城。
东海郡城,一座典型的沿海城池,城墙高大,带着被海风侵蚀多年的斑驳痕迹。
此刻,这座往日里还算繁华的城池,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城门大开,但往来盘查的,不再是那些懒散的城门吏,而是一队队身穿黑衣,气息森然,眼神如刀的精锐。他们是影卫,皇帝的影子,无声无息地接管了这座城市的防务。
街道上,百姓们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偶尔有胆大的从门缝里向外窥探,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不安。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天变了。
先是城里最大的地头蛇青龙帮,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总舵血流成河。紧接着,县衙被一群神秘人控制,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官吏差役,全都被关押了起来。
各种流言蜚语,在城市的角落里疯狂滋生。
有人说是朝廷派了钦差大臣来清算,有人说是某个过江龙大派在黑吃黑,甚至还有人说,是海里的妖魔上了岸。
当吴闵乘坐的那辆牛车,在数十名影卫的护送下,缓缓驶入城门时,所有的猜测和议论,都达到了顶峰。
城中一些残存的官吏和地方士绅,在各自的府邸中,坐立不安。他们派出的探子,远远地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一辆破牛车,车上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车板上还绑着两个血肉模糊的囚犯,其中一个,赫然就是他们的父母官,钱德龙县令!
这画面,太过离奇,太过颠覆,让他们的大脑完全无法处理。
牛车一路畅行,最终停在了县衙门口。
县衙,是皇权在地方最直接的体现。此刻,这里已经焕然一新,所有的污秽都被清理干净,衙门口的石狮子,都仿佛被擦亮了几分。
吴闵走下牛车,踏上县衙的台阶。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就攀升一分。
当他最终走进那座象征着权力的公堂,在那张属于县令的,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坐下时,他身上那股属于帝王的威严,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虽然他依旧穿着那身破烂的衣衫,但此刻,公堂之上,他就是唯一的主宰。
“带上来。”吴闵淡淡地开口。
钱德龙和李天豹被影卫像拖死狗一样拖了进来,扔在了公堂中央。
钱德龙此刻已经没有了人样,官帽歪斜,官袍上满是泥污和血迹,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骚臭。他趴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吴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发问,而是从影一手中,接过了那本从密室中搜出的账本。
他随意地翻了几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钱德龙,上任三年零七个月。贪墨库银一十七万两,收受贿赂三十四万两,敲诈勒索所得,不可计数。为了给你儿子买一匹西域宝马,强征渔民‘海税’,致使三户人家破人亡。为了给你小妾修一座花园,侵占良田百亩……”
吴闵每念一句,钱德龙的身体就剧烈地抽搐一下。
这些事情,他做得极为隐秘,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在这本密账上,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日期和经手人,都一一在列。
“……这些,朕就不与你细算了。”吴闵将账本合上,随手扔在案几上,发出一声闷响,像是一记重锤,敲在钱德龙的心上。
“朕,只问你三件事。”
吴闵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这本账上,每年都有七成的银两,通过‘四海商行’流出。这些钱,去了哪里?给了谁?”
钱德龙浑身一僵,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吴闵并不催促,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你信中所说的‘祭品’,是什么东西?‘上供’,又是要供给谁?”
钱德龙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恐惧,那恐惧,甚至超越了对吴闵的恐惧,仿佛他提到的那个名字,是什么禁忌的存在。
吴闵的眼神,愈发冰冷,他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你背后的人,是谁?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此等无法无天之事?”
三个问题,如三柄利剑,直插钱德龙的要害。
他趴在地上,头埋得更深了,身体抖动得愈发厉害,却始终一言不发。
吴闵笑了,笑声中,不带一丝温度。
“看来,你觉得,朕不敢杀你。或者说,你觉得,你背后的人,能保住你?”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天豹,这个所谓的“过江豹”,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只温顺的死猫。
“李天豹,同样的问题,朕也想听听你的答案。说得好,朕,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李天豹一个激灵,他混迹江湖,最是懂得审时度势。他知道,今天自己必死无疑,但死,也分很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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