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和浅咖色风衣被血浸透了大半,左肋下那五道深长的爪痕依旧在缓慢地渗血,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暗色。
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伴随着身体细微的抽搐。冷汗浸湿了他额前白色的碎发,紧贴在毫无血色的皮肤上。即使昏迷中,他眉宇间也锁着化不开的痛苦。
诸伏景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反复揉捏。
他能清晰地看到白木的生命力正在这颠簸和失血中一点点流逝。
他必须尽快处理伤口!但琴酒那辆保时捷356A如同幽灵般,不远不近地咬在后面。
银色长发杀手那冰冷的视线仿佛能穿透黑暗和车体,牢牢锁定着他们。任何异常的停顿或举动,都可能招致致命的怀疑。
“咳……咳咳……”一阵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呛咳声从地板传来。
诸伏景光的心猛地一抽,迅速瞥向后视镜。白木的身体蜷缩得更紧,眉头痛苦地拧起,咳出的不再是血沫,而是带着细微气泡的淡红色液体。
糟糕!是血气胸!雅文邑那一爪可能伤及了肺叶!颠簸和失血加速了内出血,空气进入了胸膜腔压迫肺脏!这比单纯的外伤失血更加致命!
诸伏景光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不能再拖了!白木随时可能窒息!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货车粗暴地拐进一条更加狭窄、堆满废弃集装箱的岔路。车灯扫过锈迹斑斑的箱体和杂草丛生的地面。他迅速将车停在一个巨大集装箱形成的视觉死角里,熄了火。
几乎在同时,保时捷356A那低沉独特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如同狩猎者的低吼,最终停在了岔路口外的主路上。没有熄火,如同耐心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
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琴酒在监视。诸伏景光甚至能想象出那双瞳孔里冰冷的审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进入“卡尔瓦多斯”的状态。
他动作尽量保持粗鲁,一把拉开驾驶室与后车厢的隔板小窗,用刻意压低、带着组织成员惯有冷漠的粗哑嗓音摁响了通讯器:“gin!这老鼠快断气了!得给他扎一针,别他妈死半路上坏了事!”
琴酒没有带司机,坐在驾驶座上,敲打着方向盘:“快点。”
诸伏景光闻言,迅速从驾驶座下方一个隐蔽的夹层里,摸出一个组织标配的小型急救包,动作粗暴地打开,里面除了常规的止血绷带、消毒剂,果然有几支标注着组织代号的强效兴奋剂和镇痛剂。
他抓起一支兴奋剂,又胡乱扯出绷带和消毒喷雾,翻身利落地跳进了后车厢。
车厢内空间狭小,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味。
诸伏景光蹲在白木身边,动作看似粗鲁地撕开他肋下被血浸透的衣物,露出那五道皮肉翻卷、深可见肋骨的恐怖伤口。
伤口边缘已经开始发白肿胀,渗出的血液颜色暗沉。
“废物!”他低声咒骂着,将消毒喷雾粗暴地对着伤口喷了几下。冰冷的液体刺激得白木即使在昏迷中也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诸伏景光的心也跟着狠狠一抽,但他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迅速拿起那支兴奋剂,拔掉针帽,针尖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寒光。这针剂能强行提升心率血压,暂时吊命,但对重伤者无异于饮鸩止渴,会极大加重心脏负担。
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组织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不死就是万幸,哪来什么温柔的药?
同时,他看似在按压止血的右手手指,以一种极其专业、快速而隐蔽的手法,按压在白木胸壁的几个关键点上。
这是战场急救中处理张力性血气胸的紧急手法,通过改变胸内压力,暂时缓解肺部的压迫!
“唔……”白木紧锁的眉头似乎极其轻微地松动了一丝,那令人揪心的、带着气泡音的呼吸声稍稍平缓了一点点。
诸伏景光不敢有丝毫耽搁,他飞快地用绷带进行加压包扎,动作麻利但依旧保持着一种属于“卡尔瓦多斯”的粗犷感。做完这一切,他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他随手将那支兴奋剂针管扔到角落,对着通讯器不耐烦地低吼:“行了!死不了!晦气!”
他跳回驾驶座,重重关上了小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汽车发动了,他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捏得发白。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保时捷的车灯依旧亮着,如同黑暗中不眨的恶魔之眼。
车子重新驶上主路,他强迫自己将油门踩得更深,朝着组织某个废弃的安全屋方向驶去。而保时捷356A,依旧如影随形地跟在后面,像一道甩不掉的死亡阴影。
米花中央医院,手术室外。
刺眼的“手术中”红灯亮着,像一只冰冷的眼睛。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混合着一种无形的焦虑。走廊空荡,只有松田阵平一个人靠墙站着,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他刚把柯南塞给随后赶来的目暮警部和高木涉,拒绝了所有包扎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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