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学妹,你喜欢辣酱拌面吗?”
“苏芮,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苏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她的呼吸微微滞住。
她分不清了。
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她与熵浊的第一次接触,并不是在实验室。
而是在更早的时候。
——七年前,杭州。
那时的她还不是研究员,只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跟随父母前往深圳旅游路过梅州。
然后……
熵浊爆发。
她亲眼看着父母被黑雾吞噬,看着整座城市崩塌。
她活下来了。
...
苏芮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锁骨。
“苏芮?”
月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柔却清晰。
苏芮猛地回神,指尖一颤,没有盛水的马克杯从手中滑落,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还好吗?”月霞走近,银白色的发丝在夜灯下泛着微光。
苏芮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月霞静静地看着她,金色的瞳孔像是能穿透谎言。
“你在想他。”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苏芮沉默了一瞬,最终轻轻点头。
“嗯。”
月霞的目光落在她锁骨处的疤痕上,眼神微微一动,但最终什么都没问。
窗外,夜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
月霞的指尖轻轻拨弄着马克杯的把手,陶瓷与指甲相碰发出细微的脆响。她看着苏芮站在窗前的背影。
"你和哥哥......"月霞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水面上,"是创造者和造物的关系吗?"
苏芮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她转过身,晨光从她身后漫过来,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
"嗯。"她回答得很简短,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窗台上的水痕,"我是他的调试员。"
月霞歪了歪头,银白的发丝顺着肩膀滑落。
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像只好奇的猫,但金色的瞳孔里却藏着某种锐利的东西。
"只是调试员?"
苏芮的指尖停在窗台边缘。
一滴水珠顺着她的指节滚落,在木纹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你想问什么?"
月霞忽然笑了。那笑容让苏芮想起实验室的警报灯——明亮却带着警告意味。
"他看你的眼神,"月霞轻声说,"和看别人不一样。"
窗外,一只麻雀落在阳台栏杆上,歪着头打量房间里的两个人。
苏芮的呼吸忽然变得很轻,仿佛怕惊飞那只小鸟。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月霞站起身,赤足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她走到苏芮面前,仰起脸时,晨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哥哥很善良。"她的声音很软,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度,"会在别人生气时,露出那种......"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无奈但又可爱的表情。"
苏芮的耳尖突然红了。
她想起那天清晨,苏白迎站在厨房里,银灰色的发丝被晨雾打湿,手里端着那碗特意加了双倍辣酱的面——
"你们......"苏芮的喉咙发紧,"感情很好?"
月霞的眼睛微微眯起。
有那么一瞬间,苏芮觉得她看穿了自己所有未说出口的疑问——关于为什么兄妹之间会有那样亲昵的肢体接触,为什么月霞可以那么自然地靠在他怀里,为什么他看向妹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近乎虔诚的温柔。
"我们只有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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