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铜钟敲过九声,七王爷被两名侍卫架着拖上殿。他披头散发的模样与往日无异,唯有袖口的云纹绣工精致,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启禀陛下,"慕容煜出列叩首,"七皇兄装疯卖傻十年,实则私铸钱币、通敌卖国,请陛下明察!"
皇帝皱眉看着七王爷:"七皇弟,可有此事?"
"陛下......"七王爷忽然抬头,浑浊的眼珠竟闪过一丝清明,"您可知,当年玄武门之变,真正的凶手是......"
"住口!"太后猛地咳嗽,手中佛珠断裂散落,"哀家看你是疯魔了!"
我握紧手中的密旨,指节因用力泛白。七王爷却突然挣脱侍卫,指着慕容煜怒吼:"是他!慕容煜才是弑兄的真凶!他早在十年前就中了雪融散的毒,却装病隐忍......"
殿内顿时哗然。慕容煜的咳嗽声突然停了,他抬头看七王爷,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皇兄果然聪明,可惜......"
"可惜什么?"七王爷狂笑,"你以为有双生契就能瞒天过海?江楚楚根本不是江家嫡女,她的胎记是假的!"
"够了!"我展开密旨,"七王爷,这道先帝遗诏,你还要否认吗?"
遗诏上的朱砂印在阳光下泛着青色,与七王爷袖口的云纹完全吻合。他盯着印泥,忽然瘫坐在地,声音里带着绝望:"是太后......是她让我调换双生女......"
"啪"的一声,太后的佛珠掉在青砖上。她望着七王爷,忽然老泪纵横:"哀家当年是为了保护江家血脉......你却拿此事要挟哀家......"
皇帝猛地起身:"母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后颤抖着指向我:"江家双生女出生时,哀家怕她们被仇人盯上,才让人调换了胎记......没想到被七皇弟利用......"
殿内鸦雀无声。我望着太后,忽然想起奶娘说过的话——母亲临终前曾托孤给太后,原来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和苏婉柔。
"江小姐,"皇帝终于开口,"念在你母族护国有功,七王爷的罪行既往不咎,但需终身禁足冷宫。"
"陛下!"七王爷挣扎着起身,"慕容煜的母亲才是真正的凶手......她当年......"
"够了!"慕容煜厉声打断,"带七王爷下去!"
早朝散场时,慕容煜的咳嗽声比往日更急。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袖口渗出的血渍,忽然伸手拽住他:"你的毒......"
"无妨。"他转头看我,眼神复杂,"今夜子时,来太后寝宫一趟。"
子时的太后寝宫静得可怕。我摸着母亲的金凤簪,跟着慕容煜避开巡逻的侍卫。奶娘在院外望风,竹杖轻叩地面,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太后年轻时与令堂是至交,"慕容煜轻声道,"这寝宫的密道,只有她们知道。"
密道尽头是间暗室,墙上挂着幅褪色的画像,画中两位女子并肩而立,左边的正是我的母亲,右边的女子身着宫装,眉眼与慕容煜有几分相似。
"那是我母妃。"他指了指画像,"与令堂情同姐妹。"
暗室中央的石桌上放着个檀木盒,盒盖上刻着"双生契"三个字。我伸手打开,里面是封泛黄的书信,落款处"江氏"二字让我指尖发抖。
"阿楚亲启:若你见到这封信,母亲已不在人世。双生契的秘密,实为保护你和妹妹的屏障......"
我读着信,泪水模糊了视线。原来太后调换胎记是母亲的主意,为的是让双生女都能在乱世中存活。而慕容煜的母妃,曾用性命保护过我母亲。
"原来如此......"慕容煜低声道,"当年母亲临终前,让我务必找到双生契的主人,原来就是你。"
我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罕见地带着温柔。暗室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奶娘的竹杖声变得急促——是太后的脚步声。
"你们果然来了。"太后提着灯笼进来,银发在火光下泛着银光,"哀家就知道,瞒不过你们。"
"为什么不早说?"我握紧书信,"为什么要让我和妹妹互相猜忌?"
"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在阴谋中存活。"太后抚摸着画像,"当年七王爷盯上江家兵符,哀家只能出此下策......"
慕容煜咳嗽着取出玉佩:"如今真相大白,太后可还有什么吩咐?"
太后看着双生契,忽然轻笑:"哀家唯一的吩咐,是希望你们能放下仇恨,还天下一个太平。"
我望着画像中母亲的笑容,忽然感到释然。仇恨如同锁链,而我早已挣脱。慕容煜伸手轻拍我肩,袖口的血渍染在我衣袖上,像朵盛开的楚楚花。
"会的。"我轻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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