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拍打着窗户,江德福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军装袖口已经有些磨损的线头。五十九岁的他,肩章上的大校四颗星在台灯下泛着沉稳的光,却掩不住岁月留下的痕迹。
"老江,你别光站着啊。"安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她手里攥着那条绣着梅花的帕子,指节都泛了白。
江德福转过身,看见妻子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他多年未见的——希望。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股沉甸甸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何部长真的这么说的?"安杰又确认了一遍,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雨亭那孩子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江德福走到沙发旁坐下,军靴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说他父亲已经和姜老通过电话,一周后军里就会派人来考核。"
安杰突然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她想起这些年随军生活的艰辛,想起每次刮风时提心吊胆的日子,想起因为自己出身问题而连累丈夫仕途的愧疚。现在,一切都要改变了?
"可是我的成分..."安杰的声音低了下去。
江德福握住妻子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雨亭说了,现在对成分要求降低了,工作组不会问这个问题。只是考核期间,你暂时不要露面。"
安杰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老江,你说何家为什么突然..."
"何部长一直很欣赏我在岛上的工作。"江德福打断妻子,语气却不太确定。他想起何雨亭训练时锐利的眼睛,想起那个年轻人每次见到亚宁时温柔的神情。
卧室里的挂钟敲了十二下,两人却毫无睡意。安杰突然坐直了身子:"老江,亚宁明年就毕业了。"
江德福眉头微蹙:"你想说什么?"
"雨亭这孩子,家世好,能力强,现在又这么帮咱们..."安杰绞着手指,"我是怕,咱们亚宁性子太软,万一..."
"你别瞎操心!"江德福声音陡然提高,"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决定。再说雨亭和亚宁还小。"
安杰却不依不饶:"小什么呀,都二十三了!现在这社会,好对象都是抢着要的。何家门第那么高,雨亭又这么优秀..."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老江,咱们得为女儿打算。"
江德福沉默了。他想起女儿亚宁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睛,想起她每次提到何雨亭时脸颊泛起的红晕。作为父亲,他何尝不希望女儿幸福?
"你想怎么做?"他终于开口。
安杰凑近丈夫,声音压得极低:"参谋长不是病休了吗?雨亭当副参谋长也有两年了,成绩又那么突出。你在离岛前,能不能..."
江德福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他一生刚正,最厌恶这种人事运作。但此刻,为了女儿的未来...
"老江,"安杰的声音带着哀求,"就当是为了亚宁。"
窗外,海浪拍打着礁石,一声声如同叩击在江德福心上。他停下脚步,望向墙上那幅"精忠报国"的字画——那是姜老亲自题赠的。
"我试试。"三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力气。
安杰长舒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明天我就给亚宁打电话,让她周末回来一趟。雨亭这孩子,也该多来家里走动走动了。"
次日清晨,江德福比往常更早到达司令部。他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操场上正在带队训练的何雨亭。年轻人身姿挺拔如松,口令声响亮有力。确实是个好苗子,江德福不得不承认。
"报告!"门外传来何雨亭的声音。
"进来。"
何雨亭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司令,这是今天的训练计划,请您过目。"
江德福接过文件,却没有立即查看,而是示意何雨亭坐下:"雨亭啊,昨晚的事..."
何雨亭立刻会意:"江叔叔放心,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我父亲特意嘱咐,一切都要低调处理。"
江德福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听说你主持的海训项目获得了军区嘉奖?"
"是的,我们改进了两栖登陆战术,得到了首长的肯定。"何雨亭回答得谦虚,眼中却闪着自信的光芒。
"好,很好。"江德福拍拍年轻人的肩膀,"下周的党委会上,你准备一个专题汇报,把你们的经验向全岛官兵推广。"
何雨亭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明白了什么,郑重地点头:"是,我一定认真准备。"
接下来的日子,江德福开始频繁地在各种场合提及何雨亭的功绩。军事会议上,他特意安排何雨亭坐在显眼位置;接待上级视察时,他总是不经意地提到"我们何副参谋长的创新成果";甚至连日常的操练讲评,他也会特别表扬何雨亭分管的部门。
安杰也没闲着。她开始频繁邀请何雨亭到家里吃饭,每次都准备他喜欢的海鲜。亚宁也被叫回来好几次,两个年轻人在父母的刻意安排下,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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