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的链条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韩春明蹬着车,秋日的清凉都没有止住他头上流下的汗水。他停下车,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抬头望向面前这四合院,院墙一侧的牌子上写着南锣鼓巷95号。
昌平市委书记何大清的家就住在中院进入的跨院阁楼里。韩春明从车斗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他今天要为何家两个小孙子讲解的古董图册。他拍了拍身上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尽管知道再怎么拍也拍不掉那股废品站特有的味道。
门铃响过不久,保姆开了门。"韩师傅来了,何书记说您直接去书房就行,明晨和明曦已经等着了。"
书房里,两个9岁的双胞男孩正趴在桌上写作业,见韩春明进来,立刻欢呼着围了上来。
"韩叔叔!今天讲什么?上次那个青铜鼎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何明晨眼睛亮晶晶的。
韩春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从布包里取出几本旧书和一个小木盒。"今天咱们讲瓷器,看,我特意带了几个瓷片来。"
他打开木盒,小心地取出几块青花瓷片,边缘已经磨得圆润,但花纹依然清晰。两个孩子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住了。
"这是明代的青花,看这钴料的发色,多么纯正..."韩春明的声音渐渐变得生动,眼睛里闪烁着光彩。只有在讲这些时,他才暂时忘记自己是个收废品的。
讲解持续了两个小时,直到保姆来叫孩子们去吃点心。韩春明收拾着材料,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春明啊,又麻烦你了。"何大清走进书房,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他今年五十四,但保养得极好,像四十出头的样子,头上依稀有几根白发,精神矍铄,举手投足间透着领导干部特有的沉稳。
韩春明连忙站起来:"何书记您客气了,能跟孩子们分享这些,是我的荣幸。"
何大清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在对面的扶手椅上落座。他打量着韩春明,目光如炬。"春明,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我看你今天讲课虽然还是一样精彩,但总感觉心不在焉。"
韩春明一怔,随即挤出一个笑容:"没有的事,何书记您多心了。"
何大清没说话,只是从书柜下层取出一个瓷瓶和两个小酒杯。"来,陪我喝一杯。这是陕西来的西凤酒,正宗的凤香型。"
韩春明想推辞,但何大清已经倒好了酒。酒香立刻在书房里弥漫开来,带着粮食的醇厚和花果的芬芳。
"书记,这..."
"别叫我书记,私下里叫何叔就行。"何大清把酒杯推到他面前,"你每次来都急匆匆的,今天咱们好好聊聊。"
两杯酒下肚,韩春明感觉喉咙火辣辣的,一股暖流从胃里扩散到全身。何大清让保姆炒了几个小菜端进来——一盘青椒土豆丝,一碟花生米,一盘蒜蓉空心菜,还有一小碗红烧肉。简单却色香味俱全。
"何叔,您太客气了。"韩春明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咸香适口,让他想起母亲做的菜。
"春明啊,"何大清又给他斟了杯酒,"我这人看人还算准。你心里有事,说出来或许能好受些。"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是连日来的压抑需要宣泄,韩春明突然觉得鼻子一酸。他仰头又干了一杯,西凤酒的烈性让他眼前有些发晕。
"何叔,我..."他的声音哽住了,"我被厂里开除了,现在只能收废品...苏萌她..."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像决了堤的洪水。韩春明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如何在亿利食品厂被举报,义气代过被开除,如何在胡同里蹬三轮收废品时被街坊指指点点,最痛心的是苏萌那句"我爸妈本来就瞧不起你工人家庭,现在你收破烂,他们更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我知道她不是有心的,"韩春明又灌了一杯酒,眼睛已经发红,"后来她也道歉了,还塞给我纸条,说明天下午三点在老地方等我...可是何叔,这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啊!"
何大清静静地听着,不时给他添酒。窗外秋风扫落树叶声音,衬得韩春明的倾诉更加凄凉。
"小韩,我理解你的感受。"何大清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但你想过没有,苏萌的话虽然伤人,却反映了一个现实问题。"
韩春明抬起头,眼神迷茫。
"门当户对,这四个字虽然老套,但确实有它的道理。"何大清夹了颗花生米,"我不是说你们不相配,而是说在这个社会上,经济基础决定了很多东西,包括感情的平等。"
韩春明握紧了酒杯,指节发白。
"苏萌那孩子我见过几次,心高气傲不假,但对你是真心的。她父母是高级知识分子,对女儿的未来自然有期望。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现实。"何大清叹了口气,"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意气用事,而是一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能有什么机会?"韩春明苦笑,"刚初中毕业就下了乡,当知青几年,还是贾棒帮求何叔您帮助回了城,安排了工作,除了在食品厂干半年,就只会收废品。虽然我喜欢研究古董,但那都是自己瞎琢磨,哪能当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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