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了头，脸上没什么情绪，但眸底确然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
深不见底的眸，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陆执抿了抿唇，沉默地裹着被单将姜许一把抱起。
姜许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你身上脏了，不清洗？”
不知道是不是触及到了什么敏感的词汇，姜许神情瞬间低落下来，她喃喃，“我不脏……”
姜许的声音很轻，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么近，陆执能够轻易听见她的话。
他抱着她走进浴室，等到将她放入盛满热水的浴缸，低头仔细帮她清洗身上的痕迹，陆执才回答了她。
“嗯，我知道。”
-
姜许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单已经全部换了新的，屋内的味道也已经散了。
她身旁的位置，也没有任何温度。
很显然，陆执昨晚并没有睡在这里。
身上没有传来任何不的适感，姜许记得，昨天晚上她在陆执给她清洗的时候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陆执似乎往她身上涂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
姜许猜测，他给她涂的应该是药膏，所以她现在才没什么太难受的感觉。
姜许略微看了一下这个房间。
在这样的销金窟，提供给贵客玩乐的房间，也充满着金钱与欲望的味道。
甚至旁边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可怕工具，比她曾经在红房间里的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看的人头皮发麻。
姜许迅速收回了视线。
此刻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套干净衣服，上面还贴着一张纸条。
是陆执留下来的，写着：‘乖乖待在房间，别乱跑。’
姜许看着字条，有些愕然。
他去做什么了？
其实直到此刻，她心底还盘旋着许多疑问。
比如陆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又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救下她，之后却买下她？
他应该是讨厌她的吧？毕竟她曾经因为病情愈加严重难以控制，对他做过那么多恶劣的事情，真真正正地将他当作一个供她取乐的玩具。
但现在，见到这样落魄的她，他却丝毫没有落井下石，更没有冷言嘲讽。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即便是昨晚被她扇了巴掌，他也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甚至还抱着她去浴室轻柔地帮她清洗。
姜许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堵。
她是不是，对他太坏了？
这时，门外似乎变得有些嘈杂，紧接着，一道敲门声响起。
笃笃。两声。
如果是陆执，他应该不需要敲门。
姜许脸色微变，穿好了衣服，走到门边，警惕地询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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