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了气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重新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带着极其暧昧的嗓音道,
“那表妹去房中等我,待我去见了我二哥,我就来找你可好!”
崔菱灵瞪大眼,她没想过表哥如此直接,但想到这样父亲就没有办法拒绝她和表哥的婚事。
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娇羞的侧过脸,“讨厌,那我先回房等着表哥。”
礼槿澜忍着恶心,伸出手抚摸在崔菱灵脸颊,柔情的看着她。
“表妹确定如此做你父亲就会同意吗?”
崔菱灵有一瞬犹豫,但近前这张脸勾得她心痒难耐,随即点点头。
槐云刚回来,知道公子在里面与崔菱灵在谈事,候在窗棂下,抬眼便见到两人极其暧昧的姿势。
在他的视角看来,公子将少女拥在怀中,俯身在亲吻粉衣女子……。
公子……
没一会儿,崔菱灵满脸羞涩的走出书房,捂着脸跑出院子,不断拍着脸颊深吸气,整理了衣裙才快速的跑出院子。
院外响起女子清脆悦耳的嗓音,“我要快些回姑母的院子!”
院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槐云隐在窗棂下身体僵直,直直的望着里间。
礼槿澜听见脚步声远去,不停的擦拭脸颊,下了桌案直接走向里间,从药箱中拿出酒精擦拭脸颊,直到红肿才罢休,将整壶酒精倒在手上清洗,最后将月衫脱掉扔在地上。
转身在衣柜里找了身玄色的衣衫,快速换好衣裳。
她握紧双拳,指甲嵌入掌心,心中一抹阴毒的计划陡然升腾。
礼槿澜走出房门站在廊下,眼神阴沉得可怕,周身似凝结的寒潭,余光瞥见窗棂下的人影,并未多做解释,抬起大拇指抹掉脸颊上的酒珠,“今夜刑部值守的是那方人?”
“王青山说此人虽然在他的阵营,但最近表现不太正常……”
“不太对也无妨,那就让他死!给我备马,我还要早些回府,毕竟还有人要找死!”
槐云眉眼间凝着散不开的忧郁,公子从世子妃院子回来,浑身便被阴郁的气息笼罩,令他心中不安。
她出府前绕道去了守正院。
见到冯管家正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门。
冯管家转身便见到一身玄衣的四公子,一瞬怔愣在原地,在他印象中四公子一向温文尔雅,白衣胜雪时不食人间烟火。
如今一身黑衣,神色阴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令他胆寒。
“拜见四公子。”
“嗯!祖父如何!”
“按照您的吩咐,老爷用完膳服下药刚睡着了。”
礼槿澜并未在回应,转身向着府门外走。
外院马厩前。
一匹赤金的马儿见着礼槿澜,撒着欢快蹄子凑上前,礼槿澜伸手摸了摸月兔,难得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手指抚摸过月兔腹部惊觉不太对,看向槐云。
槐云眸色晦暗不明,轻咳一声,支支吾吾道,“月兔好像怀孕了!!”
礼槿澜顿时错愕,僵硬的扭过脖子,“谁?”
“不知,已经接近五月有余。”
礼槿澜顿时一阵恼怒,定是回京将月兔留在祈云观,托人单独送下来时,被人————!
“给我查,我要杀了它!!!”
槐云脸色不自然,将另外的马匹解开,再给月兔喂了点精料,“我也是最近发现的,没有及时告知主子,是属下的错!”
礼槿澜没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身姿轻盈的翻身跃上马,向着京城南边刑部驾马而去。
疾驰的马儿堪堪擦过更夫,似一道黑影划过街道。
男人刚张嘴想怒骂,见到一匹马停在他面前,他张了张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急忙垂下头不敢看这凶神恶煞的面具男人。
槐云摸出一锭银子抛给更夫,继续驱马追上前方的身影。
更夫捡起地上的银子,滚了滚喉咙,半晌才憋出一句,“算了,看在钱的份上。”
说着,一快一慢,手上梆子接连重重的敲了三次!
似要将怒气敲在铜锣中。
“咚!咚!咚!”
“一更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梆子声敲响皇城的死寂。
礼槿澜走进刑部大门,一层塞一次银子,此时换的值守人要么是中立,要么是王青山安排好的人。
她踩着沉重的步子下到地牢,掠过一间一间阴森冰冷的牢笼,玄色的衣袍下摆绣着金线,随着步子晃动似摇曳的金线莲。
刑部的地牢不似皇城司地牢那般喧嚷,这里安静得仿若关押的全是死人。
狱卒打开最末端牢门,铁锁叮叮作响。
他是最早进入刑部的暗卫,算是第一批中的佼佼者。
那山洞见识过主子的手段,自然不会忘记主子是何人,打开牢笼后,站在过道四处张望,垂眸不敢看公子冷的吓人的表情。
“四公子,还请快些,只有半刻钟小的就该换值了!”
期间话语不言而喻,下一个人不是自己人!
礼槿澜轻轻点了头,目光落在躺在草垛上浑身血迹的身影,一阵头晕,紧紧的握住铁门,指节在暗光下泛白,接着咯吱咯吱作响。
脑中腐臭混着铁锈扑面而来,霉斑顺着青石墙上蜿蜒的血迹蔓延。
昔日鲜衣怒马的少年,此刻囚禁于铁栅栏中,身上那身衣衫早已被扒掉换成泛黄的囚衣,上满沾染了刺目的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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