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话。
血雾中，血纹长老的脖子突然发出诡异的扭曲。
他脸上的痛苦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癫狂的笑意。
那道勒进他脖颈的契约纹路正在崩裂，金红两色的光在他皮肤下交织，仿佛有两头野兽在撕咬。
"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周身的血光比之前更盛三分。
幽冥教主的虚影彻底凝实，那半只搭在他肩头的鬼手此刻完全穿透了他的身体，与他的脊椎融为一体。"小杂种，你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契约就能困我？教主大人的力量，是你这种蝼蚁能想象的吗？"
林无锋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能感觉到，血纹长老身上的气息正在疯狂攀升——天师境二重的威压原本如大山，此刻却变成了要碾碎一切的天罚。
更可怕的是，那股威压里混杂着幽冥教主的气息，带着一种让所有修士从灵魂深处恐惧的邪性。
"小心！"赤霄突然扑过来，将林无锋撞向一侧。
一道血刃擦着林无锋的发梢飞过，钉在他刚才所站的位置，将青石板炸出一个半尺深的坑。
青铜傀儡的光罩开始出现裂痕。
林无锋望着那些细密的纹路，听见系统的警报声已经变成了刺耳鸣叫——"灵力值剩余5%！青铜傀儡灵力消耗83%！防御屏障即将崩溃！"
紫凰的破封印突然一顿。
她望着林青鸢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又看了看正在崩溃的光罩，咬着唇对林无锋喊道："再撑片刻！本源净化还剩最后一步！"
苏月的右手在颤抖。
她神族血脉的金红光芒正在减弱，指尖的血珠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但她仍死死压着林青鸢的心口，额头的汗水滴在林青鸢脸上，像在滴自己的血。
血纹长老的攻击更猛了。
这一次的血刃不再是万千道，而是凝聚成三道水桶粗的血柱，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光罩最薄弱的位置轰来。
光罩上的裂痕瞬间蔓延成蛛网。
林无锋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那是灵海被威压震伤的征兆。
他望着血柱离光罩只剩十丈距离，望着苏月苍白的脸，望着林青鸢即将睁开的眼睛，突然咧嘴笑了。
"系统，兑换......"他刚要开口，却被赤霄一把捂住嘴。
"别说话！"赤霄的声音带着血沫，"你灵力已经见底了，再兑换要爆体的！"
青铜傀儡的核心光芒骤暗。
它最后看了林无锋一眼，举起双臂挡在光罩前。
那些锈迹斑斑的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下一刻就会散架。
血柱的阴影笼罩了众人。
林无锋听见苏月在他耳边轻声说："无锋，我不后悔......"
就在这时，血雾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血纹长老的攻击突然一滞。
他望着自己胸口，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里多出一个血洞——那是幽冥教主虚影的鬼手，此刻正穿透他的心脏，指尖还滴着他的本命精血。
"教主大人？您这是......"
幽冥教主的虚影没有回答。
它只是抬头，朝着山岗的方向望来。
那双空洞的眼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林无锋望着那道虚影，突然感觉识海里的系统面板剧烈震动。
一行血红色的提示浮现在他眼前：
【检测到上古幽冥本源波动！轮回签到系统触发隐藏任务——】
【任务：在幽冥教主虚影彻底苏醒前，净化林青鸢体内本源！】
【奖励：上古战灵青铜傀儡完全体激活权限（可永久借用宿主三倍修为）】
而此刻，血纹长老已经挣脱了鬼手的束缚。
他捂着心口的血洞，脸上的癫狂更盛："蝼蚁们，感受教主的怒火吧——！"
三道血柱终于轰在光罩上。
"咔嚓——！"
光罩彻底碎裂的瞬间，林无锋看清了苏月眼中的决绝，看清了青铜傀儡最后崩裂的关节，也看清了林青鸢缓缓睁开的双眼。
那双眼睛里，原本的浑浊正在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让血纹长老都为之一滞的清冽。
山岗下，血雾翻涌如潮。
一场更惊心动魄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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