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出残影,屏幕蓝光将他瞳孔割裂成两半——左眼是妻子艾琳葬礼上的白玫瑰,右眼是加密邮件里不断跳动的经纬度坐标。他咬住舌尖,血腥味在齿间炸开时,三块曲面屏同时亮起:左上角是正在逆向破解的中情局防火墙,右上角是卫星实时拍摄的北极圈冰川裂痕,而最中央的代码流里,突然浮出一串被加密的俄文单词:“Пожертвование”(祭品)。
艾琳的死讯传来时,查理正在调试她设计的最后一个人工智能模型。那是个能根据新生儿啼哭频率预测其未来性格的算法,此刻却不断输出着尖锐的警报声,仿佛婴儿在为母亲的死亡哀鸣。葬礼上,他盯着棺木里妻子苍白的脸,突然发现她耳后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是被某种微型芯片刮擦过。
当晚,他黑进了警局的尸检报告系统,却只看到一行被反复覆盖的批注:“死因:核电站泄漏引发的急性辐射病”。可艾琳从未靠近过核电站,她最后一条定位信息显示在弗吉尼亚州兰利郊外,那里除了中情局总部,只有一片被铁丝网封锁的荒野。
查理的指尖开始颤抖。他想起三个月前,艾琳突然频繁出入国家档案馆,回来时总带着满手的俄文报纸残页。有次他无意间瞥见她的笔记本,上面画着一张全球能源管道分布图,而阿拉斯加与西伯利亚的输油管交汇处,被她用红笔圈出了一个血色旋涡。
“他们在重启‘切尔诺贝利2.0’。”那天深夜,艾琳从噩梦中惊醒,抓着查理的手腕呢喃,“但这次……祭品不是工程师,是整个东海岸的选民。”
中情局的防火墙比查理预想的更脆弱。当他绕过第17层生物识别验证时,主服务器突然弹出一个全息投影:艾琳的3D建模正站在虚拟的总统竞选演讲台上,台下坐着无数个半透明的选民幻影。她的声音带着机械杂音:“……若我们成功引爆北极圈的微型核电站,不仅能瘫痪俄罗斯的天然气管道,还能让民主党候选人以‘能源救世主’的身份入主白宫。”
查理的喉结剧烈滚动,他调出卫星云图,发现北极圈的冰层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而裂痕中心的位置,恰好与艾琳笔记本上的红圈重叠。更可怕的是,所有裂痕边缘的冰层里,都埋着成排的纳米级传感器——那些传感器接收的信号源,竟指向艾琳的社交账号IP地址。
他突然意识到,艾琳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精心设计的“程序自杀”。有人用她的生物特征作为密钥,将微型核电站的启动指令伪装成她的加密邮件,而她最后那句“祭品”,指的正是她自己。
当查理准备将数据备份到暗网时,一封匿名邮件突然塞满收件箱。邮件正文只有一句话:“停止调查,否则你女儿会成为下一个。”配图是女儿露西在幼儿园画的一幅画:画面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将玫瑰插进核电站冷却塔,而塔底埋着个穿白大褂的小人,脖颈处系着艾琳的工牌。
查理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调出幼儿园监控,发现三天前有个戴墨镜的男人曾给露西送过一盒蜡笔,而那盒蜡笔的条形码,与中情局去年丢失的一批监听设备编号完全一致。更诡异的是,当晚露西突然开始说俄语,她蜷缩在墙角,用稚嫩的声音重复着:“Пожертвование не 3акончится(祭品不会结束)。”
他抱着女儿冲进医院,却在太平间走廊撞见了实习医生周绾。这个总在值夜班时打瞌睡的女孩,此刻正盯着停尸柜上的值班表发抖——那张泛黄的表格上,“林夜”的名字下方,不知何时多了一行用血写的俄文:“第29号祭品已就位”。
周绾的锁骨芯片在查理靠近时突然发烫。她慌乱地扯开衣领,露出芯片上跳动的量子玫瑰图腾:“别碰我!这是张超教授的清除程序,所有触碰过它的人都会……”
“都会变成数据幽灵?”查理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瞳孔里的代码流正与芯片共振,“告诉我,林夜是不是五年前在北极圈失踪的能源工程师?而张超,是不是那个在中情局和克格勃之间来回倒卖的双面间谍?”
周绾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扯下护士帽,露出后颈处与艾琳耳后相同的划痕:“林夜不是失踪,是被张超改造成了量子幽灵。他的一部分意识被困在北极圈的核电站里,而另一部分……正在通过我们的执念重生。”
话音未落,太平间的灯突然全部熄灭。监控画面里,穿白大褂的“林夜”从停尸柜中坐起,他的右手握着艾琳的量子钢笔,左手举着露西的蜡笔画,而胸口插着的,竟是查理正在编写的数据炸弹代码。
“你们以为自己破解的是能源阴谋?”林夜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他每走一步,地面就浮现出一串被冰封的俄文名字,“这不过是‘切尔诺贝利2.0’的预热——真正的祭品,是所有相信民主的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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