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宋默把文件搁灯柜，半掀开被子以免她闷气。
“几点了？”
宋默看了眼时间，“六点半，阿姨刚来叫吃晚饭。”
他这一说，沐瑶似乎听到自己肚子应景的响了，下午刺激太大，精神高度紧绷，又经历了绵长的运动，这一刻饥饿来的尤为迅猛。
两人很快收拾好下楼，圣诞树已经布置好了，彩灯一闪一闪十分亮眼，树下还摆了不少礼品盒。
沐童正在客厅和宋父下棋，阿姨带着人布置餐桌，宋母在一旁监督。
沐瑶一一打招呼，唯独忽略了沐童。
宋母笑着招她过去，“正要再去叫呢，时间刚刚好，快来尝尝妈妈做的新菜。”
这边宋默踱步去客厅，目光落在沐童上了药依旧红肿的右脸，“我实在很好奇你做了什么？”
沐童小声问他，“我姐没说？”
宋默反问，“你告诉老爷子了？”
“并没有。”宋父从棋盘抬头。
宋父和沐童虽然年龄相差几十岁，但两人一见如故，十分合得来。沐童很爱和宋父下棋，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睿智内敛，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很是让他敬佩。而宋父也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朋友，聪明伶俐，懂事听话，可比宋默对他胃口的多，所以两人在一定程度上是一对亦师亦友的忘年交。
但即使有这样一层关系，沐童也并未告诉宋父实情。
宋默啧了一声，他不说，气的可是他媳妇儿，沐童必须得招供！
他正要追问，餐厅宋母叫，“还吃不吃饭了？赶紧的，有什么吃完饭再说。”
几人只好起身去餐厅。
一顿饭吃的尴尬怪异。
沐瑶是真饿了，一语不发专心吃饭，宋默看她速度不快但筷下不停，忍不住问，“怎么这么饿，中午没吃？”
本来他只是随口一问，哪想沐瑶竟然嗯了一声，“有事，忘了。”
宋默瞬间黑了脸，一脸什么事这么重要连吃饭都能忘的表情准备开口教训人，瞟见对面的沐童，立马心如明镜。
除了他还能有什么事！
看沐童的目光瞬间就带了几分责备。
沐童被他看的不明所以，“姐夫？”
“吃你的饭。”宋默语气不善，边给沐瑶盛了碗虫草乌鸡汤，“别光顾着吃菜，喝点汤暖暖胃。”
宋妈妈招呼沐童吃菜，“小童好久没来了，尝尝阿姨的手艺还合不合胃口？”
沐童吃了一块排骨，笑着说，“好吃，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宋母被逗笑，又给他夹了些其他菜，“好吃就多吃点，以后去了国外可就没这么方便了。对了，晚上不回去了吧？”
她也很喜欢沐童，这孩子可比宋默小时候可爱！
沐童目光小心翼翼瞄向沐瑶，“可能要住几天。”
“那感情好。”宋母很高兴，也不问理由，招呼阿姨收拾客房去。
宋默伺候好沐瑶，自己慢条斯理吃着饭，问沐童，“你过来住，爸妈知道吗？”
沐童又瞄一眼沐瑶，轻声说，“知道。”
吃完饭去圣诞树下拆礼物，这是家里不成文的规矩，包括阿姨帮佣在内一人一份，提前不知道沐童会来，没准备他的，宋默稍一考虑，从书房拿了架飞机模型送他。
沐童喜不自禁。
休息之前，沐瑶叫住回房的沐童，“我们谈谈。”
宋默在房间等到快十一点沐瑶才开门回来，已经过了平常的休息时间，她要再不回来，他都已经想好理由去敲门了。
沐瑶神情更加恹恹，脸色有些苍白，顺手拿起小几上他喝过的白开水喝了口，问他沐童出国的事能不能提前。
“他的留学申请已经批下来了，学校那边也同意提前放他走，至于他自己，”沐瑶凝视着透明的玻璃杯，“他没有意见。”
宋默握住她微凉的手，拉她到自己身旁坐下，“手续早就办好了，那边学校的事宜也处理的差不多。只是，爸妈会同意吗？”
沐瑶说，“他们那里我会去说。”
宋默扳过她肩膀让两人面对面，“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其实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沐瑶看着他，他皮相生的好，五官精致轮廓分明，尤其是一双眼睛，深邃如墨，看她的时候温柔缱绻，每每都让她心动着迷。
宋默耐心的哄她开口，“不能让我知道吗？”
沐瑶缓缓摇了摇头。
其实下午的时候，面对南父的蛮不讲理和责骂，她就想过给他打电话，在宋家面前，一个校董渺小如蝼蚁。
可她终究没有那样做，因为这是沐童惹的事，是他们家的事，那就必须以他们的方式解决。
但可以让他知道。
“今天我去了趟沐童学校。”
沐瑶简单把事情说了，其中她向南父道歉请求原谅的事自然是一句话带过。
“我原以为不管因为什么，沐童推了人就是他不对，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所以她才把姿态放的那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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