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傅星沅正在图书室整理古籍,忽然听见窗棂传来轻微的叩响。抬头望去,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正用喙啄着玻璃,血红的眼珠直勾勾盯着他。
"艾德蒙又派小家伙来盯梢了?"他笑着推开窗户,却见乌鸦猛地后撤,羽毛炸开发出警告的嘶叫。
一阵寒意顺着脊背攀上来。傅星沅敏锐地退后两步,果然看见乌鸦爪间缠着一缕银丝——是苏黎的头发。
"啪!"
古籍突然从书架坠落,书页哗啦啦翻动,最终停在某张泛黄的插图上:一面镶嵌红宝石的古镜,镜中倒映着扭曲的人影。
"原来在这里..."轻柔的耳语突然从背后传来,冰凉的手指搭上他的肩膀。
傅星沅反手就是一记肘击,却被对方灵巧躲开。
苏黎站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手里把玩着那面传说中的镜子,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别紧张,我只是来送份礼物。"
镜面突然转向傅星沅,红宝石闪过妖异的光。想象中的眩晕却没有到来——艾德蒙的银制怀表不知何时挡在了镜前,表面镌刻的蔷薇纹路正发出淡淡血光。
"我的人,你也敢碰?"
艾德蒙的声音裹挟着暴风雪般的怒意从门口传来。
苏黎脸色剧变,镜子"当啷"掉在地上,整个人突然化作无数蝙蝠四散逃窜。
傅星沅刚要追,腰就被冰凉的手臂圈住。艾德蒙的下巴重重搁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说了不准离开我视线..."
"您不是在我身上留了追踪魔法吗?"傅星沅无奈地转身,却见艾德蒙脸色苍白得反常,连忙扶住他,"怎么了?"
"镜子..."艾德蒙死死盯着地上那面古镜,"它认主了。"
傅星沅这才发现镜面浮现出细密的血丝,正缓缓组成一个古老的符文。艾德蒙突然将他往后一推:"别看!"
已经晚了。
镜中浮现出傅星沅的倒影,可那个"他"却穿着陌生的制服,站在钢铁森林般的城市里。
最可怕的是,镜中‘的傅星沅’身边有几十个人,他们的脸上右眼眼尾处都有一模一样的三颗泪痣,而他们的胸口都缀着一枚银光闪闪的徽章,这是属于时空管理局的标记。
"原来如此..."苏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难怪能识破我的计划,你根本不是这个世..."
"轰!"
整面镜子被猩红火焰吞噬。艾德蒙的瞳孔彻底变成竖线,暴走的魔力让城堡所有烛火同时炸成蓝色。
他一把将傅星沅按进怀里,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不管你是谁...都不准走..."
傅星沅怔住了。他没想到最大的秘密会这样被揭开,更没想到艾德蒙的反应是...抱得更紧了。
"您不问我吗?"
艾德蒙突然咬住他的脖颈,这次真的留下了渗血的牙印:"标记完成。"
他舔去血珠,红眸执拗地望过来,"现在你是我的初拥,哪都去不了。"
傅星沅眼眶发热,主动吻上他冰凉的唇:"我从未想过离开,我只为你而来。"
掉落的镜框突然自己动了动。艾德蒙警觉地回头,却见一只圆滚滚的厨房精灵正费力地拖着它往外走,嘴里还嘟囔着:"脏东西...扔掉...主人和管家先生要甜甜蜜蜜..."
傅星沅噗嗤笑出声,艾德蒙趁机把他打横抱起:"笑什么?现在该谈谈你瞒着我的事了。"
"您确定要在这种姿势下审问?"
"不是审问。"吸血鬼把他往上掂了掂,银发垂落扫过他的脸颊,"是等价交换。"
他突然压低声音,"用你的秘密...换我的初拥。"
傅星沅耳尖瞬间红透,把脸埋进他颈窝:"...城堡隔音不好。"
艾德蒙低笑着踢开卧室门:"正好让某些老鼠听听,谁才是你唯一的主人。"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将纠缠的身影投在墙上。
而在城堡最高的塔楼,一只黑猫正优雅地踩碎最后一块镜片,翡翠般的竖瞳里闪过人性化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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