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时空走私者！"当当的分析结果传来，"这些人在未来因贩卖古代基因被通缉，现在想通过改变过去牟利！"叶云天突然想起提纲里的未来危机：当草鱼基因库毁于核战争，人类将因缺乏膳食纤维而灭绝肠道菌群，而这些走私者正在加速这一进程。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时空管理局特有的警笛声。走私者的船只开始变形，化作液态金属般的流体潜入水中，却在消失前射出一枚量子标枪，正中叶云天的机械外骨骼。他感觉胸腔的人工心脏骤停了半秒，低头看见装甲裂缝中渗出的绿色黏液——那是未来辐射污染的标志。
"亲鱼产卵了！"叮叮的欢呼打破僵局。叶云天转头望去，雌鱼正将卵子排入棕榈片鱼巢，雄鱼紧随其后释放精子，在林月瞳的星光能量照耀下，受精卵闪烁着健康的金黄色。豆豆的无人机及时收集到精液样本，量子冷藏箱的红灯显示：存活率100%。
"立即转移至火星模拟舱。"叶云天按住腰间的辐射检测仪，数值正在疯狂跳动，"按照计划，草鱼将在那里学会吞食有机废弃物...记住，每个物种都是生态系统的标点符号。"他摸向口袋里的金属盒，却发现盒盖上多了道新的刻痕：一条鱼形纹路正在吞噬自己的尾巴，形成时空闭环的符号。
林月瞳突然指着水面："看！"被量子标枪击中的机械外骨骼残骸正在分解，绿色黏液渗入水中后，竟激活了草鱼的抗辐射基因——它们的鳞片开始分泌荧光物质，将周围的重金属颗粒凝结成无害的晶体。
"这是未来人的后手..."当当的声音带着敬畏，"他们用污染作为基因进化的催化剂。"叶云天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鱼塘，想起爷爷相册里的老照片：清澈的湖水中，草鱼群追逐着真实的水草，阳光在它们的鳞片上跳跃，像撒了一把星星。
时空管理局的巡逻艇抵达时，叶云天将装有受精卵的量子胶囊交给稽查员。对方的机械眼扫过胶囊表面，面罩下传出罕见的人类叹息："三千万年后，当人类在火星基地吃着用草鱼改良的杂食性鱼类时，会记得你们今天的选择吗？"
暮色中，豆豆启动了生态养殖系统。草鱼与鲢鱼的混养池里，前者啃食着芦苇草粉，后者滤食着藻类，水面的浮标显示，氨氮浓度正在稳步下降。叶云天脱下机械外骨骼，任由真实的夜风拂过萎缩的皮肤，他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青草香——那是芦苇在月光下生长的味道。
林月瞳坐在池边，星光能量轻轻托着一尾刚孵化的鱼苗："你说，未来的火星鱼池里，它们会记得自己曾在洪泽湖游过吗？"叶云天望着星空，那里有一颗新出现的卫星，正按照草鱼群的游动轨迹旋转。他知道，那是时空管理局的监控器，或者是未来人的致谢信标。
但此刻，他更愿意相信那是爷爷说的"土地的味道"在宇宙中的回响。当第一颗露珠落在芦苇叶上时，叶云天听见远处传来鱼苗的轻响，像极了时间长河里，文明重启的第一个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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