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门的秋月带着种“共生在沉淀”的静,万族共生境里的融念光与月光交织,在绿网的根脉上织成片银纱,纱上的“懂”字纹与各族的纹缓慢流转,像在进行场无声的对话。归真人偶坐在本源树与源石相拥的树洞里,手里摩挲着块“共生玉”——是用记仇者后人的鳞片、守林人的换念果核、各族误解时的信物融成的,玉内的纹时而分开成各族的样,时而合为“一”字,却始终保持着各自的底色,像在说“合而不同,才是真的合”。
“迷踪林的守林人建了座‘万语塔’,”张楚岚提着盏共生玉灯笼走来,灯笼的光在各族纹里流转,“塔内的石壁刻满了各族的话,每个词旁都标着‘真实意思’,比如兽人说的‘咬你’其实是‘喜欢你’,”他把灯笼挂在树洞口,“守林人说‘怕以后换念果失灵,就把话刻在石头上,总能看懂’。”
冯宝宝的菜刀插在万语塔的基石旁,刀鞘上的归真符文与石壁的融念光相呼应,引来群会说各族语言的灵鸟,鸟喙里叼着共生玉的碎片,落在刀鞘上,把碎片嵌进石缝里。她蹲在刀边,用指尖数着石缝里的碎片:“共生玉托光带来话,说绿网的根脉已扎到了凡人界的边缘,”她捡起块碎片,碎片上的纹在月光下变幻着,“凡人界有处叫‘交界镇’的地方,镇上的人既能看见异人,也能和凡人打交道,镇口的续生苗结出了‘两界果’,一半是异人纹,一半是凡人样。”
变故是从“两界果的纹互相排斥”开始的。本该和谐共存的异人纹与凡人样突然像油与水,刚靠近就分离,分离时带着股“隔世力”——比记仇者后人的乱念雾更隐蔽,它不阻理解,不扰共生,是钻进“异人界与凡人界”的缝隙里,把“彼此的差异”放大成“无法逾越的鸿沟”,让人觉得“凡人太弱,异人太强,凑一起准出事”,像隔着层磨砂玻璃,看得见影,摸不清形。
第一个被隔开的是交界镇的异人铁匠与凡人书生。铁匠本想给书生打把“护界笔”,笔身刻着异人的守护纹,书生想在笔杆题凡人的诗,两界果的纹突然分离,把烧红的铁水震出了炉,“我就说不合适,”铁匠踢了踢铁块,“凡人的文弱,哪懂我们异人的力?”书生攥着诗稿的手在隔世力里微微发颤,像在说“我只是想写首平安诗”。
陆瑾的逆生四重顺着两人的隔阂往两界果里探,却被隔世力弹回,“这力专找‘最在意彼此差异的人’下手,”他看着分离的纹,“它知道‘强弱的差异最容易生嫌隙’——你看那铁匠,不是看不起书生,是怕自己的力伤了他;书生不是不懂守护,是怕自己的弱拖了后腿,这怕一冒头,界就成了墙。”
王也的风后奇门在交界镇周围布了个“通世阵”,阵里浮出异人与凡人和谐共处的画面:异人铁匠曾帮凡人书生挡住倒塌的房梁,书生的平安诗曾让迷路的异人找到回家的路;交界镇的凡人曾给受伤的异人送药,异人曾悄悄帮凡人解决过超自然的麻烦……这些画面像块海绵,慢慢吸收着隔世力的坚硬,“得让他们看见‘彼此需要’,力就弱了。”
望舒突然往交界镇的两界果树下走,那里的泥土里混着异人与凡人的脚印,脚印虽不同,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他捡起片两界果的落叶,叶上的分离纹在他掌心慢慢靠近,“你看这叶,”他对追来的铁匠与书生说,“异人有力,能护凡人;凡人有智,能懂异人,就像这叶的两面,少了哪面都不成叶——你们挡房梁的力与写平安诗的智,本就是一体的啊。”
铁匠的指尖触到落叶的异人纹,隔世力突然晃了晃,他想起书生的诗曾让躁动的兽安静下来;书生的指尖碰到凡人样,力场松动,他忆起铁匠的力曾护住整个镇子。“我……我不是嫌你弱,”铁匠捡起烧红的铁,“是怕这铁烫着你。”书生展开诗稿,上面写着“铁骨护平安,笔墨记恩情”,“我写的是这个。”两界果的纹在诗声里,慢慢靠近了一分。
归真人偶的手抚过两界果的分离纹,纹里立刻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是个曾被异人所伤的凡人老者,正坐在交界镇的老槐树下,手里拄着根刻满“怕”字的拐杖,“是‘惧异者’在发力!”人偶的声音带着秋月的清,“他说‘异人太危险,凡人太脆弱,凑一起就是祸’,所以要让两界永远隔着,谁也别靠近谁。”
交界镇的老槐树下,惧异者的拐杖敲得地面咚咚响,每声都带着对异人的恐惧:“我年轻时见过异人打架,山都塌了,凡人在旁边像蝼蚁,”他指着两界果分离的纹,“现在就算你们说得多好,哪天翻了脸,遭殃的还是我们凡人!”绿网的融念光被他的恐惧压得发暗,周围的两界果纷纷掉落,分离纹越来越深。
源石的绿光突然从暗处长出缕新光,映出段被他遗忘的记忆:他小时候掉进冰湖,是个异人跳下去救了他,异人为此伤了根基;他生病时,是交界镇的异人铁匠悄悄给炉里添了暖魂石,他的病才好得快;甚至他手里的拐杖,都是异人用续生苗的根做的,轻得像羽毛……这些“藏在恐惧里的恩情”像颗颗火星,在他心里重新燃起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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