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和者的拐杖突然从“倦”字处裂开,裂口里长出颗和光果籽,籽上的纹是他与邻居的手交握的样,“我……我以为早忘了铺子的事,”他摩挲着籽,“去年邻居托人捎果时,我夜里偷偷摸出老算盘,算着要是还开铺,这个月该进多少货。”
漠念霜在这时突然被和光果的甜香冲散,续生苗的叶纹重新变得鲜亮,缠绕的力度比之前更紧,像在说“累也不松手”。“差异铺”的仇家后代重新拿起刻刀,这次刻的是“吵”与“好”的合纹,刻完相视而笑,眼里的热比刚开店时更真。
回到三一门时,和光果已挂满续生苗,有的果纹是“刚”与“柔”的缠,有的是“静”与“动”的绕,有的甚至是“哭”与“笑”的绞,却都在阳光下透着股“认真活着”的劲。故事棚里的新故事多了“吵架记”专栏,有人写“为了和光果该蒸该煮吵了半宿,最后烤着吃发现最好吃”,有人画“吵完架偷偷给对方的和光果浇水”,字里行间都是藏不住的暖。
归真人偶在和光果酿的蜜里泡了盏茶,茶里飘着片和光果的叶,叶纹在茶水中舒展,火与水的纹慢慢晕开,却始终没混为一谈,“你看这茶,”它给倦和者倒了杯,“火是火的香,水是水的甘,混在一起才够味——累,是因为在熬这杯茶啊。”
本源树的灯笼果与和光果在风里相撞,发出的响像串风铃,铃音里混着焚天谷的哨声、沉梦泽的水声、无妄海的潮音,却都在秋光里融成段“共生曲”。陆瑾坐在树下,听着曲儿对望舒说:“当年三一门追求‘逆生’,总想着把万物归一,现在才懂,‘归一’不是变成同一个样,是像这曲儿,各吹各的调,却凑成了首完整的歌。”
王也的茶会添了道“和光糕”,一半撒着焚天谷的坚果碎,一半抹着沉梦泽的莲蓉,中间夹着层无妄海的海盐,“这糕啊,”他给每个客人分了块,“单吃哪样都寡,混在一起才够劲——就像过日子,吵吵闹闹才叫真。”
张楚岚和冯宝宝把和光果的蜜装进陶罐,罐口贴着张纸,写着“吵架时舀一勺”。冯宝宝的菜刀在罐旁刻了个“熬”字,刻得很深,像在说“熬得住才甜”。
三一门的碑前,和光果的籽被来往的人带往各地:焚天谷的猎人把籽埋在兽穴旁,沉梦泽的绣娘把籽缝进莲布,无妄海的渔民把籽撒进潮间带……不久后,异人界各处都长出了续生苗,叶纹虽带着地方的特色,却都在努力缠绕、认真结果,像在说“我们也在熬自己的蜜”。
归真人偶的手在和光果的蜜汁里泡得更温润,虎口的青铜痕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却在触碰和光果时会微微发烫——那是“认真对待差异”的温度。它最喜欢做的事,是在续生苗的缠绕处系红绳,绳上挂着片和光果的皮,皮上写着“累也值得”。
望舒站在三一门的最高处,看着续生苗的绿网往天际蔓延,网下的人影来来往往,有争执的,有欢笑的,有互相递和光果的,却没谁真的离开。本源树的灯笼果在风中轻晃,和光果的甜香漫过山峦,连通天谷的源石都在绿光里轻轻震颤,像在跟着“共生曲”打节拍。
秋深时,第一片和光果的叶落下,叶纹上的火与水已融成温暖的黄,落在忆真堂的碑上,刚好补全了莲纹最后一道缝。那朵莲终于彻底圆满,却在花瓣边缘留着无数细小的缺口——是被不同的叶纹、不同的故事、不同的争执轻轻啃过的痕,像在说“圆满,本就是无数不圆满凑成的啊”。
归真人偶捡起那片落叶,夹进本用和光果壳做的书里,书的最后一页是空的,只在角落写着:“三一门的故事,从来不是某个人的故事,是所有路过的人,带着自己的不一样,慢慢熬出来的甜。”
而这甜,还在继续熬着。和光果会再熟,续生苗会再长,争执会再有,和解会再来,像三一门的风,永远带着不同的香,却始终朝着“累也不松手”的未来,吹着,吹着,把无数个“现在”,熬成更值得的“后来”。
三一门的冬雪带着种“把岁月熬成暖”的绵,和光果的藤蔓已爬满忆真堂的碑顶,雪落在藤蔓上不结冰,反而像层糖霜,裹着果皮上的“共”字纹,甜香顺着雪粒往下渗,在碑前的土地上晕开片浅黄——是和光果蜜被雪水浸出的色,像在说“再冷的天,也藏着暖”。
归真人偶的手已看不出任何青铜痕迹,只是在触碰和光果藤蔓时,指尖会泛起淡淡的光晕,那是无数“共生故事”在流转的温度。它正站在碑顶,给藤蔓系上红绳,绳上挂着串和光果核,核上的纹是各地续生苗的缩影:焚天谷的藤蔓缠着兽骨,沉梦泽的藤蔓绕着莲茎,无妄海的藤蔓裹着贝壳,却都在绳上轻轻摇晃,像串流动的“人间图”。
“陆老说这雪叫‘和光雪’,”张楚岚踩着雪走来,靴底沾着和光果的蜜,在雪地上留下串带甜香的脚印,“源石的绿光混着雪粒子,落在续生苗上,能让冬眠的藤蔓在土里悄悄长根——就像那些藏在心里的暖,天冷时反而长得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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