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龙虎山清晨笼罩在薄雾里,张楚岚跪在天师殿前的青石板上,晨露浸透了裤脚。自从从宇宙危机中归来,他便将终焉之匙和核心珠封存在随身的布袋里,可观测者印记却依旧时不时在皮肤上泛起微光,提醒着他那些超越常理的经历并非虚幻。此刻他望着掌心若隐若现的纹路,耳边突然响起师爷赵焕金的声音:“楚岚啊,有些传承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开的。”
“小张,你师父叫你去演武场。”诸葛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术士依旧穿着标志性的道袍,手里把玩着武侯奇门的八卦盘,“听说这次来了几个不得了的年轻异人,老天师点名让你去试试手。”
演武场的铜钟撞响时,张楚岚才看清场中站着的三人。为首的少女留着利落的短发,脖颈处缠绕着漆黑如墨的锁链,锁链末端坠着枚刻有饕餮纹的青铜铃铛;她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名少年,左边的浑身缠绕着幽蓝色火焰,皮肤下隐约可见血管状的纹路,右边的则背着把古琴,琴弦泛着诡异的银白色光芒。
“这位就是哪都通的‘不要碧莲’?”少女开口时,脖颈的锁链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我叫唐离,来自蜀中唐门。这两位是炎武堂的火小炎,音刃阁的弦无音。我们此次来龙虎山,是想领教下八奇技传人的手段。”
张楚岚还未搭话,火小炎突然踏前一步,周身火焰暴涨:“少废话!我倒要看看,炁体源流是不是真有那么神!”炽热的气浪裹挟着火星扑面而来,张楚岚侧身躲开,却见那火焰在空中分裂成九条火蟒,蛇瞳中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好小子,玩真的!”张楚岚的瞳孔骤然收缩,观测者印记在皮肤下急速游走。他下意识地运转炁体源流,却发现体内的炁流动方式与往常截然不同——那些金色的炁丝竟在经脉中编织成类似星图的图案,当他挥出一拳时,拳风带起的不是寻常气劲,而是细碎的金色光点。
火蟒被光点触及的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灰烬消散在空中。唐离眼神一凛,脖颈的锁链突然绷直,青铜铃铛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张楚岚只觉脑海中嗡鸣作响,无数幻象涌入意识:他看见自己被黑暗吞噬,看见冯宝宝举着菜刀站在荒芜的宇宙中,看见龙虎山在烈焰中化为废墟。
“这是...唐门丹噬的变种?”张楚岚咬破舌尖,血腥味让他短暂恢复清明。他想起在对抗虚无之主时,冯宝宝教过他的“以念破念”之法,当即闭上双眼,将所有杂念沉入心底,当他再次睁眼时,观测者印记竟在眼眶周围勾勒出类似面具的纹路,“给我破!”
随着一声暴喝,那些幻象如玻璃般寸寸碎裂。弦无音趁机拨动琴弦,银白色的音刃呈扇形飞射而出,所过之处,青石地板被切割出深可见骨的沟壑。张楚岚脚尖点地跃起,却见唐离不知何时闪现在他身后,锁链如灵蛇般缠住他的脚踝,将他狠狠砸向地面。
尘土飞扬间,张楚岚狼狈地翻身滚出,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抹了把脸,突然笑出声来:“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话音未落,他周身突然亮起璀璨的光芒,观测者印记与炁体源流产生共鸣,在他身后凝聚出巨大的虚影,虚影手中握着的,赫然是终焉之匙的投影。
唐离瞳孔骤缩,锁链上的饕餮纹泛起红光:“这是什么招式?!”她手腕一抖,锁链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却在触及虚影的瞬间被火焰点燃。火小炎趁机再次发动攻击,这次的火焰竟化作三头六臂的火魔神,每只手中都握着不同的武器,朝着张楚岚当头砸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掠过演武场。冯宝宝的菜刀精准地劈开火魔神的攻击,记忆碎片在她周身流转,拼凑出张楚岚与她并肩作战的画面。“张楚岚,你又挨打了?”她歪着头,眼神中满是不解,“不是说要变强保护我吗?”
“宝儿姐,来得正好!”张楚岚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观测者印记与核心珠产生微妙的共鸣。他突然意识到,在宇宙中经历的一切,早已将他的力量与八奇技深度融合。当他再次运转炁体源流时,竟能隐约感知到唐离锁链中的炁流动向,火小炎火焰里蕴含的暴躁情绪,甚至弦无音拨弦时的细微颤抖。
“你们三个一起上吧。”张楚岚握紧拳头,金色的炁丝在指尖缠绕成星图,“让我看看,蜀中唐门新生代的本事,到底有多硬。”
唐离冷哼一声,脖颈的锁链全部解开,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囚笼;火小炎的火焰攀上天空,将整个演武场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弦无音的古琴发出悲鸣,音刃化作漫天箭雨倾泻而下。而张楚岚和冯宝宝背靠背站在一起,观测者印记与记忆碎片交相辉映,在这暴风雨般的攻击中,他们的身影却显得格外镇定。
就在攻击即将落下的瞬间,张楚岚突然动了。他的速度快到肉眼难辨,观测者印记赋予他的特殊感知,让他能提前预判对手的每一个动作。他的拳头击碎音刃,手掌抓住锁链,脚下的步伐暗合风后奇门的轨迹。冯宝宝则挥舞着菜刀,记忆碎片化作银色的光带,将火焰切割成无数细小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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