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带景妍来到一家高端珠宝订制店,老板事先清退了一切人员,亲自招待他们。老板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头发油光锃亮。
“江总,今天您想看看哪类珠宝?”
“我想给我女朋友选些首饰,你看适合她的就拿过来。”
镜片背后炯炯有神的商人的利眼稍微打量了一下景妍,马上进入内室从保险柜里拿出来几款顶级的珠宝。
老板详细介绍着每一款首饰的设计理念和原料产地,滔滔不绝。江湛听得认真,不时地提出问题。景妍坐在一边,完全没有听进去,眼神失焦。
江湛刚才介绍说她是他的女朋友,这句话像狼牙棒一样插向她的心。女朋友?哪一个女朋友会像她一样被这么对待?没有自由,不许有自己的思想,不可以接触外人,强迫、禁锢、束缚、折磨……
也没有哪个男朋友会对自己心爱的女朋友下这样的狠手吧?
买这么贵重的珠宝算什么呢?赎罪?讨好?还是打赏?装扮一下小宠物,这样才能更好地讨主人欢心?
景妍神思游离,直到江湛把一枚戒指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冰冷的金属质感让她拉回思绪,江湛问:“喜欢吗?”
这是一枚巨大的粉钻戒指,周围镶嵌着白色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太奢华了。”景妍幽幽地回答。
她知道这叫“鸽子蛋”,电影《色戒》里的狗特务易先生给带着任务引诱他的王佳芝买的就是这种颜色、这个款式的钻戒,也是这般大小。后来狗特务还把放他一条生路的王佳芝给枪毙了。
寓意不好,颜色也俗不可耐,她一点儿都不喜欢。
可怜王佳芝一直到死都不清楚自己究竟爱上狗特务没有,只是在买戒指的那个恍惚如梦的场景里,被催眠似地自我感动,以为狗特务已经爱上她了。
她才不要做糊涂的王佳芝,也绝不会为了一枚戒指所感动。钻石就是石头,本身毫无价值,都是外国人炒作起来的商业概念,她才不稀罕。
送戒指的人不对,戒指就让人更加厌恶。她鄙夷地瞪了一眼那枚戒指。
江湛没有察觉身边人的心理,似乎相当满意,对老板说:“这只留下。”
老板的脸笑得都开花了,瞳孔里是人民币熠熠的光芒。
江湛帮景妍取下手上这枚戒指,又把一枚铂金镶钻的戒指戴在她手上,笑呵呵地把自己的手立起来给景妍看,他的无名指上戴着同款男戒。
这一对铂金戒指像极了前几天铐着她的手铐,景妍的心抽搐了一下,疼。
“戴戒指弹钢琴很不方便。”
景妍小声推辞,她不想戴这枚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一样的钢圈,更不想被咒语掌控。
“那就再选一条同系列的铂金项链,可以把戒指当吊坠戴在脖子上。”江湛说道。
他给景妍买了祖母绿的坠子、耳环和镯子,还有一个镶满宝石的皇冠,据说是从某国皇室流落出来的。
老板送他们两个人出去的时候,腰都弯到九十度以上了。
车上,江湛戴着戒指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景妍戴着同款戒指的那只手。两枚戒指上的钻石交相呼应,光辉璀璨。
他高兴地吹着口哨,看着身边戴着珠宝的女孩。高贵的女人真的要名贵的珠宝来配,景妍粉嘟嘟的小脸被绿色的翡翠衬托得更加娇嫩,江湛忍不住亲了一口。
景妍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宠物只有打扮好看了才能逗主人开心。她知道。
似乎是对她的淡然不太满意,江湛猛地在她脸蛋上咬了一口。景妍最讨厌被他摸头和咬脸,她又不是宠物猫狗。心里恨得不行,本能地快速回看江湛一眼,明明眼里蓄了满满的愤怒,却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绵软,景妍低下头,轻声吐出一个字:“疼。”
紧皱眉头,嘟嘟着脸,委屈、不服又不敢的小模样逗得江湛开怀大笑,一把把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揽进怀里。景妍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红润的眼睛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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