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羽掌心的镇魂珠还残留着那缕清凉,可当他试图将灵力注入时,幽蓝光晕突然翻涌如沸。
指尖刚触到珠子表面,刺痛顺着经脉直窜识海,他额角沁出冷汗,喉间泛起腥甜——这是灵力反噬的征兆。
"等等!"郭灵萱忽然抓住他的手腕,袖中飘出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气。
她另一只手按在自己心口,眼尾因急切而微微发红:"我想起《九幽冥鉴》里的记载!
镇魂珠是天地执念所化,它排斥的不是修士,是杂念。"她仰头看向石羽,眼底映着珠子的幽蓝,"你太急着掌控它了,试着清空那些...那些想证明自己、想保护所有人的念头。"
石羽的手指在发抖。
他想起三天前联盟山门前,小徒弟阿木被深渊魔气侵蚀时,攥着他衣角喊"师父救我"的声音;想起灵萱为他挡下那道致命剑气时,染血的裙角扫过他手背的温度;想起顾府祠堂里,他跪了三天三夜,冷水从头浇到脚,却咬着牙不肯落一滴泪的自己。
这些画面在识海里翻涌,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石羽。"郭灵萱轻轻抚过他手背的旧疤,那是当年顾府家主将他按在火盆上烙的。"你总说执念是弱点,可它也是你的光。"她的声音像春溪淌过青石,"试着把它收进心里最深处,别让它灼到珠子。"
石羽深吸一口气。
他闭起眼,任那些画面在脑海中流淌,却不再试图抓住或推开。
杂念如退潮的海水,只余下最核心的执念:要守护这些他在乎的人,要让所有被深渊践踏的生命,都能在阳光下站得直。
再睁眼时,他的瞳孔里没有慌乱,只有一潭静水。
镇魂珠突然轻颤。
幽蓝光晕像被风吹散的雾,温柔地裹住他的手掌。
珠子顺着掌心纹路缓缓上浮,最终稳稳停在他摊开的手心里,蓝光与他额间因灵力运转而浮现的淡金纹路交相辉映。
祭坛周围的黑影发出尖啸,却在触及蓝光的瞬间化作青烟。
冥河倚着残破的祭坛石柱,青铜碎片在他掌心投下细碎阴影。
听到郭灵萱的欢呼,他睫毛轻颤,喉结滚动两下,最终别开脸看向远处——那里有黑影消散后露出的灰白天空。
"成了?"石羽望着掌中的珠子,声音发哑。
"不止是成了。"郭灵萱的指尖几乎要碰到那枚珠子,又急急收回,袖中《九幽冥鉴》的残页无风自动,"你看你恶心!"
石羽摸向额头,触到一片冰凉。
镜灵从他袖中飞出,镜面映出他的模样——额心不知何时多了枚暗纹,像锁链又像花瓣,随着呼吸明灭。
"镇魂印。"郭灵萱翻开残页,上面用朱砂画着相同的纹路,"古籍说,这是被珠子认可的证明。
它能连通九界执念,却不会被反噬...石羽,你现在不只是仙侠联盟盟主了。"她的声音突然轻下去,"你成了执念的守护者。"
石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渊钥。
那玉牌裂痕里渗出的黑血已经干涸,却在他掌心留下淡褐色的印记。
他忽然想起黑影说的"养料",想起地底那道蔓延的黑纹。
原来所谓守护,从来不是消灭执念,而是学会与它共生。
"该走了。"他将镇魂珠收入储物袋,转头看向郭灵萱时,眼底的星火更盛,"下一个渊钥在苍澜古域最北边的寒渊,得赶在黑纹扩散前——"
"等等。"冥河突然开口。
他不知何时已走到三人跟前,青铜碎片在袖中泛着冷光,"寒渊外围有深渊设的迷阵,我知道破阵的方法。"他盯着石羽额心的镇魂印,嘴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毕竟...我也想看看,被执念点燃的修士,到底能有多可怕。"
返回的路上,冥河始终走在最后。
他时而抬头望天时眼神晦涩,时而低头摸向袖中碎片时指节发白。
郭灵萱悄悄拽了拽石羽的衣袖,朝冥河努努嘴。
石羽摇头,将灵萱的手揣进自己袖中——这里风大,她总说手冷。
变故发生在他们穿过一片荒坡时。
郭灵萱突然皱起鼻子,拉住石羽的衣袖:"你闻,有甜腥味。"她指尖所指的方向,原本寸草不生的土地上,竟冒出成片的紫色藤蔓。
那些藤蔓上开着铃铛状的花,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幽蓝,与镇魂珠的光色如出一辙。
"不对劲。"石羽将灵萱护在身后,同时朝冥河使了个眼色。
冥河会意,身影一闪便隐入左侧山壁后。
话音未落,最前排的紫花突然炸开!
三具人形黑影从花中窜出,他们的皮肤呈现死灰色,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团跳动的幽蓝火焰。
其中一个挥着锈迹斑斑的铁剑,直取石羽咽喉——那剑势歪歪扭扭,却带着股不要命的狠劲。
石羽旋身避开,掌心凝聚的灵力却在触及傀儡的瞬间被反弹。
他瞳孔骤缩——这傀儡体内竟没有灵脉,只有密密麻麻的紫色根须,根须间流转着熟悉的黑纹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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