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实羞红着脸。
同时脸上又满是幽怨。
姜北笑道:“原来是只母狐狸。”
红实怒道:“找打!”
说着便追姜北而去。
……
“我有两个疑问。”
两人闹腾一番,重新落座回亭子里。
“我便直言了,按照花霖所说,钟鸣曾活跃于约莫千年以内,实际消失的日期暂时未知。”
“第一个疑问,花霖说过,钟鸣最开始出现的时候,乃是个少年,年纪不大,身上也并无多少修为的样子。”
“那么,这阵法同样存在了千年左右的时间,那这阵法到底是谁布置的?”
姜北看向红实。
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困扰姜北许久。
本来若是能通过阵法探查到那布阵之人的身份,一切或将水落石出。
只可惜现在阵法的踪迹将被抹除,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拓印的法阵同样被毁,初时姜北不觉,后来想想,却是有些后悔没有阻止红实。
红实面带思索之色。
看起来却并没有后悔毁坏阵图。
“布置阵法之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阵法其内的大道神韵,已被我纳入窍穴内。”
“现在只需要时间,我便能捕捉到布阵之人的来历。”
“实际上,红实已有猜测。”
“恐怕便是昔年天妖布置而下,毕竟本意就是为了让你成为其子嗣的容器。”
“以我看来,那阵法中枢之中定是提前放入了小天妖的神魂精魄,即便钟鸣不能顺利孕育出天妖,只要钟鸣身死,随着天妖身负的大道的牵引,又能再度从阵法之中孕育而出。”
姜北握着茶杯,手指不停转动茶杯。
“也能说得通,但是这里边有两个问题。”
红实面色疑惑,看向姜北。
姜北继续说着:“其一,老天妖怀孕的时间并不确定。”
“千年以前,若是她便已孕有小天妖,那这么长的时间,如何不能顺利诞生?”
“除非她能提前预知到孕有小天妖。”
“但是,这可能吗?”
红实点点头:“还真有可能,那等天地初生便诞生的生灵,其存在的本身便是无法捉摸透彻的。”
姜北沉默。
片刻后继续道:“其二,假设她真能预知到了未来会孕育子嗣,那她又为何不选择提前低调隐藏起来?何至于被人逼迫直至受伤,甚至殒命?”
“偏偏选择了提前布置阵法,为小天妖的不顺利诞生铺路。”
红实捂着额头,很是烦闷。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姜北无奈一笑:“不是聪明,这些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能如此想象得到。”
红实摆摆手道:“这个问题,我想不到答案,说说你第二个疑问。”
姜北点点头,继续开口:“第二,是关于那几位将天妖逼至死境的瞿渊五人。”
“据我所知,这些人是真实存在的,并且就活跃于天妖被击杀之前。”
“数十年前直至不到十年前,他们还随着无数正道高人一同围追堵截天妖。”
“牵扯之广,所涉修行大能之多,难以想象。”
“就眼下而看,天妖是亡于不到十年前的我的家乡。”
“即便不知何人,用了不知何种手段篡改了天下人的记忆,那这手笔也太大了。”
“却只是为了小天妖的顺利诞生,实在由不得姜北不多想。”
“其中肯定还隐藏了许多秘密。”
“并且,若真是老天妖的手段,只怕那老天妖压根没有死亡,那时候毙于我手中的老天妖,要么只是一具化身,要么,干脆便是假死。”
“这才能将一切说通,也才能解释到底是谁拥有此等大手段,才能解释那瞿渊一行为何便能将老天妖逼死。”
“据我调查,瞿渊一行人中,属瞿渊修为最高,按照外界境界划分,是那悟道之境。”
“而老天妖是何境界?天生与道相合!”
红实被说得一脸迷茫。
显然对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真没细思过。
或者说,被那大手段抹除记忆的同时,心性偏移,本就不易往各个方向深思。
姜北不待红实捋清思绪,便继续讲述。
“其实,还有第三个疑问。”
“我先问你,当年的钟鸣,最后抵达了何种境界?”
红实蹙眉道:“最低也是世间划分的悟道之境,最低。”
“否则不可能手刃得了仇人,不可能迎战那么多正道联军而不死。”
姜北笑道:“这便是第三个疑问了。”
“按照姜北自己的感受,作为容器,我的修为越高,那小天妖复苏的程度便越深。”
“若是抵达天象,恐怕便已是极限,若是触摸到大道,作为姜北的这个存在,必定会被抹除。”
“钟鸣最低乃是抵达了悟道之境,要么寻到了某种天地神物进行压制,要么干脆有大能出手压胜,但是这样的神物,以及这样的高人,只怕不容易寻到吧?”
“这其中也是有不小问题,有可能,临死之前的钟鸣,已经不是钟鸣了。”
“对了,你口中的迎战正道联军,是怎么回事?”
红实神色有些阴沉。
长叹一口气,说道:“你的猜测是正确的,钟鸣最后的那些年,好像真如同变了个人一般。”
“四处袭杀高门大派之中的大能,最终惹得正道联军一同围剿。”
“最终即便将他擒住,折磨了将近百年,也不能奈何他,最终将他流放入无尽黑渊。”
“那黑渊能够抹除流放之人的存在本身,按照红实的猜测,原本以为被抹除的记忆便是出于这个原因。”
“现在看来,恐怕并不是。”
“你说的这些,红实听懂了。”
“实际上,红实有一个猜测。”
姜北正襟危坐,侧目倾听。
红实开口道:“或许,钟鸣并不是除你之外唯一的一次对孕育天妖的尝试。”
姜北死死皱着眉头。
“如此,倒是能解释天妖为何能提前布局。”
“但是,如正一道门之流,其内不乏得道了的大能,如何能在无数岁月内都不曾察觉?”
红实摇摇头,郑重道:“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你对抹除、篡改记忆一事的误区。”
“重点并非抹除,而是篡改!”
“转嫁身份是篡改,移花接木、混淆事件也是篡改!”
姜北猛然抬起头,心中顿时升起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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