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这个吗?"
林晚意倚在门口,真丝睡裙的腰带松垮地挂着,手里晃着一沓纸。沈砚一眼认出是他藏在书里的备份清单。
"净身出户?"她哗啦抖开纸张,"你连袜子都是我买的。"
沈砚沉默着去够清单,林晚意却点燃打火机。火苗舔上纸角时,她突然凑近他耳边:
"不如这样......明天我要和王董打高尔夫,你陪我一起去,表现得恩爱点。"她舔了舔他耳垂,"要是让我满意,下个月就给你研究室拨款。"
火光映在她瞳孔里,像条吐信的蛇。
沈砚盯着灰烬,忽然笑了:"好。"
(反正,他盯着她睡裙腰带上那个陌生的男士皮带扣——*这场滑稽剧里,早就不差多一个观众了。)
【5】
凌晨两点零六分,沈砚站在阳台上抽烟。
这是他为数不多能喘口气的时刻。林晚意吃了安眠药,通常能睡到天亮。
手机震动起来,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一看,是林晚意和张总在酒店电梯里的亲密照,时间显示是昨晚十一点十七分——正是她所谓"在开董事会"的时候。
沈砚把烟头按灭在花盆里。仙人掌已经枯死了,和他第一次搬进来时林晚意送他的那盆一模一样。
"还没睡?"
他浑身一僵。林晚意穿着他的衬衫站在门口,下摆刚好遮住大腿。这是她惯用的伎俩——犯错后就会穿他的衣服示好,像野兽在领地标记气味。
"抽完这支就睡。"他把手机锁屏。
林晚意走过来,抽走他唇间的烟吸了一口,然后当着他的面,把还燃着的烟头按在自己小臂上。
"你——"
"这样我们就一样了。"她笑着展示那个新鲜的烫伤疤痕,"记得吗?上个月你这里被咖啡烫到。"
沈砚盯着那个形状完美的圆形伤疤,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疯子。)
(但最疯的是我,因为我竟然在考虑明天穿哪条领带才能让她在客户面前有面子。)
【6】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时,沈砚已经做好了早餐。
培根煎得恰到好处,溏心蛋的蛋黄像液态琥珀,吐司边缘烤出均匀的金黄色——全是按照林晚意的口味。
"今天这么乖?"林晚意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
沈砚把盘子摆好:"不是说要去见王董?"
"改期了。"她漫不经心地戳破蛋黄,看着它流满整个盘子,"张总约我去新开的马场。"
沈砚的手顿了顿:"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林晚意舔掉指尖的蛋黄,"你今天不是有课?做个好教授吧,亲爱的。"
她离开前,在门口突然转身:"对了,晚上家政会来打扫,你把书房那些碎纸屑清理干净。"
门关上后,沈砚站在原地,看着蛋黄慢慢凝固成恶心的黄色硬块。
(她根本不在乎我知不知道。)
(这才是最羞辱的部分。)
【尾声】
下午的文物鉴定课上,沈砚差点把一件元代青花瓷说成赝品。
"教授?"学生小心翼翼地问,"这个釉色......"
"抱歉。"沈砚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真品应该有明显的冰裂纹,这一件......"
他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是林晚意发来的照片:她穿着骑装靠在张总怀里,背景是某私人马场的贵宾室。配文:"老公,这匹马像不像你送我的那匹?"
沈砚想起去年她生日时,自己确实送过一匹阿拉伯马——用她给的附属卡买的。
"教授?您脸色不太好......"
"继续上课。"沈砚把手机倒扣在讲台上,"刚才说到冰裂纹......"
窗外,初夏的阳光炙烤着校园。某个瞬间,沈砚突然很想像中世纪修士一样,把自己关进没有门的石室里,只留一个小窗递食物。
(最好连那个小窗也没有。)
(最好连食物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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