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晚五官比例很好，眼睛不是传统的狐狸眼，偏圆，但眼尾又带点狭长，鼻子挺翘小巧，就连嘴也是圆润的一小张。
虽然被伍成胥说成‘大姐’，但事实上看起来很是生涩稚嫩。
伍成胥一时迷住眼，心里默想：性格辣了点，人还怪好看的。
凌小晚见他没反应，反思是不是刚才自己的称呼不足够尊重。
毕竟以后自己的钱袋子捏在人家手里，识趣点没坏处。
于是又重新说了一次：“伍总，请多多指教。”
伍成胥收回思绪，听清对方说什么之后，受用地眯眯眼。
神气的整理下衣襟，故作深沉道：“都是一家人，好说好说，先带你去培训室。”
两人走后会议室只剩兰姐、沈修葎和小超。
沈修葎找把椅子坐下，脚随意一搭，脖子枕在椅背上，懒得像条随时要冬眠的蛇。
看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兰姐气不打一处来：“说吧，去影视城到底干什么！”
“这么点事两天还没处理好，工作室混进媒体奸细了？”桀骜的语气加上理不直气也壮的态度，听起来就很欠揍。
“已经解决了，工作室都是多少年的老人，哪来的奸细。”兰姐揉着太阳穴叹气，“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能不能给我省点心，也给底下艺人做个榜样，现在全公司都知道影帝大闹剧组，保不准就有人搞点幺蛾子致敬前辈。”
“哦”沈修葎根本不在意。
“到底为什么，你从来没这么冲动过。”
“路见不平，拔刀……”
“别跟我扯！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不助纣为虐都是老天开眼，能“拔刀”才怪！”兰姐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沈修葎只有在兰姐面前才会难得的孩子气，“别问了行吗？问完我可能会失去一个经纪人……”
“你已经失去我了，流浪去吧！”兰姐被他气笑，话题就这么被岔过去了。
她本来也没打算深究，但总得找个理由给粉丝一个交代，他不愿意说，就只能团队编一个。
“梁导那边你自己去说，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得罪人，还有绯闻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沈修葎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了半刻才开口：“让工作室按之前计划的准备，过几天新电影开机，会有消息传出来。”
兰姐点点头。
突然想起什么，给小超个眼神，后者意会，懂事的出门，还不忘关紧。
“你真要把鼎心的业务转到亿和？”
沈修葎突然沉默，兰姐心里有了答案。
正如兰姐所说，他们认识十年，她非常了解沈修葎。
他一直都目标明确且执着，决定好的事情从来不会变，又让人难以反驳。
因为那些直接粗暴的决定，总能最高效、最低成本的达到他们的目的。
“赵妍的事怎么样了。”沈修葎拿出烟盒，拍一只出来用牙尖咬住，按开打火机点着。
“所有合作都被我们截了，那些黑料这两天就发，以后这个人算是彻底混不下去了。”兰姐嗤笑，“灵动传媒知道是我们出手，正着急给赵妍物色新金主呢。”
兰姐想了想，又问：“那些黑料随便爆一个都能封杀她了，真要全部爆出来吗？”
“对，从小到大一个一个来，我看哪个金主敢救她。”沈修葎勾着嘴角笑像个勾魂使者。
兰姐无奈摇头，这哪是要封杀赵妍，分明是要人命。
外人评价沈修葎都是温和有涵养，懂礼数。
只有她知道，绅士样子只是他想给别人看的，虽然不是刻意立人设，但也差不多。
骨子里的沈修葎还是当年那条小巷子里赤红双眼的少年。
兰姐突然想起十年前躲雨的那个傍晚。
那时她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外经纪人，手里带的也是十八线艺人。
没人脉不会走捷径，分配的资源永远是别人选择剩下的。
那天下着雨，她打的车抛锚，无奈之下跑进小巷子边上的报亭躲雨。
突然听到巷子口打斗的声音，她望过去。
一个被围攻的少年挣扎着寻找突破口，雨水混着血水从他脸上滑落，丝毫不影响他狠戾的眼神和利落的动作。
等再见面，已经是兰姐特意找过去的第三趟。
他脸上的伤口大小交错，昏黄的路灯从上往下照在他格外俊朗的侧脸，有种遗世独立的清冷。
“想当明星吗？”兰姐走到少年跟前。
少年缓缓抬头，最先入眼的是那双深邃眼睛，像一片能把人吸进去的旋涡，神秘的让人一探究竟。
接着是一张有棱角但不显锐利的脸，眉骨偏高，五官精致立体。
兰姐心里暗喜，自己果然没看错，虽然那天下着雨，他在自己面前也只是一闪而过，但她还是看到了那能颠倒众生的脸。
半晌后，少年用略微嘶哑的声音问：“能赚多少钱。”
“凭你的脸，不会少于这个数。”兰姐张开手掌。
“我不卖。”少年盯着她的眼神像找到食物的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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