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千涯带着捕快们离去后,周晨立刻吩咐众人着手收拾店铺。众人在周晨眼前来来往往地忙碌着,却唯独不见林娘子。叫过王小二询问才知道,今天便没见林娘子过来,也没有请假。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周晨心底升起。他深知林娘子绝非无故旷工之人,定然是出了什么变故。自己平日里待她不薄,她没有理由招呼都不打就不来上工。“天一楼?” 周晨暗自思忖,心中已有八成的肯定。他不禁感叹,天一楼这招釜底抽薪实在是狠辣,打得自己措手不及。
老刘那边已经答应回来,可要过几天才能过来,说是现在的活还需交代一番。这样一来,自己饭店连个掌勺的厨师都没有,还开什么店?难道刚开业便要关门?那再厚的家底,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天一楼这一连串招数,根本没给人喘息的机会。若是寻常饭店,早就得关门大吉。可惜月娘千算万算,错算了周晨。她没算到,留仙楼所有菜品,都是周晨安排的,菜肴的制作也是周晨教的。既然没有厨子,周晨只好自己暂时顶上,同时顺便调教一下李大牛,等到老刘过来,情况应该会好点。
经过上午的那场风波,饭店里少了许多桌子,显得格外空旷。整个中午,店内冷冷清清,没有一位客人上门。直到晚上,赵峰才带着两个人走进店里吃饭。三个人的饭菜,准备起来倒也简单。周晨在后厨忙完,便来到前堂与他们打招呼。
赵峰一瞧见周晨,连忙热情地招呼道:“无尘兄弟,快来一起喝一杯。”
经过昨日一顿火锅的畅饮,赵峰对周晨的称呼都变得亲近了许多。反正此时店里也没其他事情,周晨也没客气,端起杯子便与他们坐到了一起。
“来……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这留仙楼的东家,周无尘周兄弟。这是张长吏的公子张言,这是陈别驾的公子陈群。” 赵峰说道。
张言和陈群见周晨与他们同桌坐下,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点头示意,但表情中明显透露出不屑与轻视。赵峰自然察觉到自己这两位朋友对周晨的不待见,不过他并未在意他们的态度,依旧热情地招呼着周晨。
“两位兄弟可别轻看了无尘,无尘师从蔡邕先生,诗词歌赋,可谓样样精通。” 赵峰介绍道。
这么一介绍,张言和陈群两位公子的态度立马有所缓和。周晨则连忙摆手,连称愧不敢当。他心里清楚,自己所谓的诗词歌赋,不过是记住了几首后世的诗词罢了。
“最近风靡洛阳的《精忠报国》想必两位兄弟都听过吧。便是出自无尘之手。” 赵峰又说道。
一听《精忠报国》出自周晨之手,二人连忙正色道:“是么?那真是幸会幸会。没想到无尘如此高才,我等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不敢当,不敢当。张兄弟、陈兄弟客气了。曲子并非我一人所做,全依赖我家师姐指点。” 周晨谦虚地回应道。
“无尘不必妄自菲薄。蔡姑娘自是才华横溢,六岁辨琴,不然也做不出此等曲子。不过无尘填的词也别具一格,唱起来才能朗朗上口。” 张言说道。
“嗯,无尘可别自谦,前几次听《精忠报国》,每次都听得我们热血沸腾,恨不得投身沙场。” 陈群附和道。
周晨只好端起酒杯,略显尴尬地应承下来。赵峰瞧了瞧旁边的张言和陈群,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再和你们说件事,昨日留仙楼开业,古寒香古姑娘可还托我给无尘带礼了呢。”
这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其震撼程度不亚于后世某个大明星突然传出绯闻。古寒香如今在洛阳城的地位,比起后世的大明星有过之而无不及。张言和陈群立马急切地逼问:“无尘与古姑娘是何关系?可是古姑娘的入幕之宾?”
周晨一阵汗颜,自己都没见过古寒香。而那古寒香连自己长什么样也都不知道。就凭一次送礼的行为,他们便能推断出自己是什么入幕之宾,想象力真是丰富。周晨瞪了赵峰一眼,赵峰这才缓缓将后面的话吐出。“额,古姑娘的礼,无尘并没有收。害我在古姑娘面前落了面子。”
“无尘为何不收古姑娘的礼?要知道这洛阳城,能让古姑娘备礼的,可没几人。无尘若是收下了,日后必然名动洛阳。” 张言说道。
“所谓无功不受禄,我与古姑娘素未谋面,无任何交集,怎敢随便收人礼物。何况周某知道,古姑娘的礼,冲的是《精忠报国》,是明年洛阳花魁大比。这里面水有多深,我可不敢随便涉入。” 周晨解释道。
“无尘说得也对,不过真是可惜了。” 张言和陈群还是觉得十分惋惜。那可是古寒香啊,千金难买一面,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实在让人觉得遗憾。他们二人虽出生于书香门第,但并非什么世家豪族,所以即便身在洛阳,也没见过古寒香几面。
送走赵峰一行,周晨帮着收拾好饭店,便打烊关门。毕竟作坊还有一群泼皮待自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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