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回到家时屋里一片安静，大厅的灯是开着的，没人在，一幅画放在桌上，说实话只能看出是个人，至于画的是谁完全看不出来，但周霁知道那是安安画的爷爷。
旁边还有彩泥捏成的花，做工粗糙，但洋溢着童真。
周霁笑了笑，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推开门，床上的两个人闭着眼睛睡得很熟。
他轻手轻脚打开衣柜将睡衣拿了出来，离开房间前又把门给虚掩上。
洗完澡回到房间，周霁站在床边看了一会母女俩。
他以前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学习和工作中，因为内心充盈，对当时的他来说，结婚生子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现在有了老婆孩子，他才知道那是不一样的感觉。
有了牵绊、有了挂念，工作中闲暇之余想起她们，心底的某一处会变得柔软。
他小心翼翼上床，在辛知遥身后的间隙侧躺了下来。
刚准备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就听到她沙哑慵懒的声音响起：“你回来了。”
说话的间隙，她的身体往他怀里缩。
周霁爱极了她这种下意识的动作，亲昵、依赖、毫不设防。
周霁抱住了她，语气低柔：“把你吵醒了。”
辛知遥半睁着眼：“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
“这么晚才回来，辛苦了，”迷迷糊糊的辛知遥闭着眼不忘给他捶两下：“我本来想等你回来的，哄安安睡觉把自己也给哄睡了。”
周霁轻笑：“正常，我之前也经常这样。”
“嗯。”
她低低的声音似乎很困。
“睡吧。”周霁柔声道。
他充满磁性的声音是最好的催眠曲。
辛知遥没再说话，呼吸逐渐平稳绵长。
周霁给安安拉了拉被子，重新抱着辛知遥睡下。
——
周管临生日那天刚好是周末，辛知遥特地在主任排班之前申请了休息，一家三口吃完早餐，就开车去周宅。
“等会一进门要说什么啊？”坐在副驾的辛知遥回头对安安说道。
“知道。”安安的声音很有活力：“要跟爷爷说生日快乐，给爷爷唱生日歌。”
辛知遥笑着点了点头，看了周霁一眼。
他认真开着车，但嘴角挂着笑。
辛知遥说道：“等我以后拿了驾照，你就可以享受一下我的服务了。”
周霁轻笑：“科目一看了吗？就敢说这样的话。”
他这语气就像是老师上身，辛知遥扭头对安安说道：“安安，你有没有觉得爸爸像谁？”
“谁？”安安睁大好奇的眼睛。
“你们学校的老师，就刚刚那语气像不像？就像班里有同学上课讲话，老师会跟你说，小嘴巴闭起来。”
安安捏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不像，爸爸语气听起来比较吓人。”
“……”
辛知遥噗嗤一下笑出声。
周霁无奈扬眉。
“安安要不要坐妈妈的车？”辛知遥又问安安。
安安想都没想：“要！”
辛知遥朝周霁哼哼两声：“我载安安不载你，哼。”
“……”
周霁心想他就不过是说了那么一句话，怎么还把老婆给惹了。
等红灯的间隙，他伸手握了握辛知遥的手。
一开始辛知遥还假模假样挣扎几下，周霁紧握着不放，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像是无声的安抚和讨好。
辛知遥的嘴角控制不住翘了起来。
周管临最近喜欢上了钓鱼，准备入手钓具，周霁和辛知遥做了几天的功课，生日礼物就给他送的钓具。
一到周宅，安安迫不及待去按门铃。
果然是周管临开的门。
他一露身，安安脆生生的声音就响起。
“祝爷爷生日快乐，身体健健康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生活充满欢声笑语。”
说着把手里捧着的画递上去，还有一束花。
一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看得辛知遥一愣一愣的。
这孩子哪里学的台词，她只教她唱生日歌。
周霁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看来安安今年的压岁钱又要涨了。”
果然，周管临“龙颜大悦”，接过画画和花，端详了一会后笑得眼睛都看不见。
“这还是爷爷第一次收到女孩子送的花。”
他蹲下身在安安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安安，爷爷很喜欢。”
安安也“吧唧”一下在爷爷脸上亲了一下。
周管临眉开眼笑。
“得，压岁钱又涨。”
辛知遥好笑地挠了周霁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嘴碎。
这时季虹走了出来：“听出来你在内涵我，我没送过你花吗？”
听到这话的周管临表情一言难尽：“西兰花也叫花？而且还不是你亲自买的，你们来评评理，”
周管临看向辛知遥和周霁：“十几二十年前吧，我开玩笑说了一句你妈都没送过我花，当时我们在吃饭，她把一盘西兰花推我面前，说是送给我的花，你说这能算吗？”
“怎么不能算，既能看又能吃，多经济实惠。”季虹理直气壮：“你们俩说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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