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名字,是周秀芳。
周子夜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子夜,子时别接电话……铃响三次,就跑”。原来父亲早就知道,当他接过青铜铃,就会卷入这场跨越二十三年的生死局,而母亲的失踪、妹妹的“夭折”,全是黄泉速递的“订单”所致——所谓的速递,不过是用活人祭品维系的生死平衡。
楼道的声控灯突然亮起,穿旗袍的女人在灯光下显形,周子夜终于看清她的脸——竟和母亲梳妆台上的照片一模一样,只是左眼角多了颗泪痣,而母亲的照片上,泪痣被人用红笔圈住过。女人冲他笑时,露出整齐的白牙,却没有舌尖,像具精心制作的纸人。
“吃了,就跟阿姐走。”她伸出手,手腕的红痕在灯下像条火蛇,“小夜在铃里哭了二十三年,你不想见见她吗?”周子夜后退半步,指尖触到车筐里的红嫁衣,突然想起骷髅老周说的“第三人民医院1993年产房记录”,那里或许藏着母亲真正的死因,还有妹妹是否真的夭折。
“对不起,我还有单要送。”他猛地转身,电动车钥匙在掌心发烫。女人的笑声在身后响起,像无数纸片在翻飞:“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黄泉的轿夫已经盯上你了,下一次铃响,就是你替你父亲还账的时候……”
驶出小区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周子夜低头看表,凌晨五点,距离卯时还有一小时。车筐里的红嫁衣无风自动,露出里面掉出的纸条,是父亲的字迹:“每道锁对应一个往生钱,十二道锁全开,铃里的人就会出来”。他摸向青铜铃,发现铃身上的篆文多了道裂痕,像被人用刀划过,而裂痕深处,隐约能看见个婴儿的轮廓。
殡仪馆的冰柜火锅、医院的纸人产妇、衣柜里的断头饭,三单送完,周子夜手腕的红痕连成了片,车筐里的母亲遗物越来越多,而青铜铃的秘密,才刚刚揭开一角。他知道,下一站必须去第三人民医院,找到1993年的产房记录,即使那里藏着比鬼怪更可怕的真相——关于他的出生,关于妹妹的“死亡”,关于父亲和黄泉速递的羁绊。
晨雾中,电动车的影子被拉长,像道单薄的剪影。周子夜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的殡仪馆废墟里,骷髅老周的手骨正慢慢捡起半枚银铃,铃身上新浮现的篆文写着:“第二道锁开,双生现形”,而远处的市立医院顶楼,那个抱襁褓的白影再次出现,这次她转身了,露出半张脸——和周子夜镜像般相似,正是他从未谋面的双胞胎妹妹,周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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