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穿方便,"她解释,"纱丽太热了。"
我失望地"哦"了一声,她立刻补充:"但约会时会穿。"
"约会?"我心跳加速,"和谁?"
"和你啊,笨蛋。"她用英语说,然后打开手机翻译,"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一把抱住她,打翻了漂白剂桶。我们手忙脚乱地擦地板,最后都染了一手白。她看着我的花臂,突然说:"教我中文脏话吧。"
"啥?"
"室友说,"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学会中文脏话才算真正了解中国。"
于是我教了她"卧槽"、"牛逼"和"他妈的"。她学得飞快,但总把"牛逼"说成"牛屁",笑得直不起腰。作为交换,她教我印地语里"我爱你"怎么说——"Main tumse pyar karta hoon"。
"说慢点,"我舌头打结,"买...什么胡萝卜?"
她笑倒在理发椅上,我趁机俯身,在离她嘴唇一寸的地方停住。
"这次是真的传统,"我低声说,"中国男人喜欢一个女孩时..."
我没说完,因为她勾住了我的脖子。她的嘴唇有股孜然味,估计刚吃过印度菜。我右手还拿着剪刀,左手已经探进她的T恤下摆。她的皮肤比我想象的更滑,像融化的巧克力。
"门..."她喘息着提醒。
我踢上门帘,反手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烫发机还在嗡嗡响,但很快就被她的呻吟盖过了。我们在洗发椅上做了第一次,她的长发缠在我的手指上,像黑色的蛛网。
事后她躺在我的怀里,玩弄着我胸前的挂坠。
"这是什么?"她问。
"关羽,"我解释,"武财神,保佑生意兴隆。"
"在印度我们有Lakshmi,"她指着自己眉心的装饰,"财富女神。"
"那咱们中西合璧,"我亲了亲她的眉心,"以后一起发财。"
她突然严肃起来:"我只有三个月签证了。"
我心头一紧:"然后呢?"
"然后回德里,"她垂下眼睛,"爸爸给我安排了婚事。"
我猛地坐起来:"什么?"
"传统包办婚姻,"她苦笑,"我是反抗才来中国的。"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记得她昨天才教我那句印地语。我扳过她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买胡萝卜...什么的,再说一遍?"
"Main tumse pyar karta hoon,"她眼泪掉下来,"意思是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擦掉她的眼泪,"所以你不能嫁给别人。"
"那怎么办?"她问。
我环顾我的小理发店——十年的心血,墙上挂满我和明星顾客的合影,架子上摆着各种奖杯。然后我看着她的眼睛,做出了这辈子最疯狂的决定。
"我去德里找你,"我说,"在印度开家'南京理发'。"
她瞪大眼睛:"真的?"
"真的,"我摸着她蜜色的脸颊,"不过你得教我印地语,还有怎么应付你那个'张飞'爸爸。"
她又哭又笑,把我的关羽吊坠和她的金色腰链系在一起。
"这样,"她说,"Lakshmi和关羽一起保佑我们。"
那天之后,普莉娅几乎住在了我的理发店。她学中文的速度惊人,两周后已经能听懂我的荤段子,甚至能回敬两句。我学印地语则慢得多,但至少记住了十种咖喱的名字和怎么用印地语骂人。
我们白天营业,晚上锁上门,在后间的小床上疯狂做爱。她教我印度式的爱抚,我教她中国式的调情。有时做到一半会有熟客敲门,我们就憋着笑不出声,等脚步声远去再继续。
七月的一个雨夜,我们躺在洗发椅上,听着雨点敲打铁皮屋顶。
"爽朗,"她突然说,"我可能怀孕了。"
我手里的吹风机掉在地上:"什么?"
"两周没来月经,"她咬着嘴唇,"明天陪我去检查?"
我大脑飞速运转——德里有没有好的妇产医院?印度让不让外国人开理发店?她爸爸会不会拿刀砍我?然后我看着她的眼睛,所有问题都有了答案。
"好,"我紧紧抱住她,"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一起面对。"
她在我怀里颤抖,雨水从屋檐滴落,像一串串水晶帘子。我的关羽吊坠贴着她的胸口,上面沾满了她的汗水和泪水。
"Main tumse pyar karta hoon,"我在她耳边说,"这次发音对了吗?"
她破涕为笑:"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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