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吉普车灯照亮前方的槐树,树影在风雪中竟形成“归位”二字,和老槐树心的刻痕相同。苏瑶突然按住我手腕,银簪与镇魂铃发出共鸣,在车窗上投出完整的胡黄仙族徽,将尾随的黑影逼退。
“陈宇,”苏瑶望着越来越近的帝豪花园,“柳如烟的断发在别墅地基,而我奶的临终遗言,说苏家的女人都是‘血池灯芯’,是不是说……”
“是。”我望着她腕上的泪痣,想起镜中地宫的镇魂罐,“阴山殿用苏家门楣养煞灵,你的血脉就是引魂灯芯,而我的马仙印,是点燃灯芯的火。”
车停在别墅门口时,苏振邦的保姆车正驶出车库,车门上的族徽在雪光下泛着紫金色。苏瑶突然指着车库方向:“我爸的车底挂着镇魂罐,和乱葬岗的一模一样,他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知道。”我想起苏振邦书房的照片,1998年的黄皮子沟,他和父母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捧着的正是柳如烟的银簪,“你爸一直在暗中调查阴山殿,从你曾祖父那代起,苏家就和陈门绑在了一起。”
深夜,我在帝豪花园书房验看银簪,苏瑶抱着族谱蜷缩在沙发上。银簪与镇魂铃合璧的瞬间,族谱突然浮现出隐藏的墨迹:“民国十七年冬,苏文启与阴山殿立契,以柳如烟冤魂为祭,换苏家三代平安——附镇魂罐十二,分镇十二地脉。”
“陈宇,”苏瑶指着族谱插图,十二座镇魂罐的位置,正是黄皮子沟、帝豪花园、城南义庄等地,“阴山殿用十二罐锁十二地脉,血池眼就是总阵眼!”
我点头,银簪尖突然在族谱画出北斗阵,阵眼正是帝豪花园88号。苏瑶腕上的泪痣再次发亮,与阵眼形成共振:“冬至血月祭,他们要集齐十二罐的怨气,用我的血和你的马仙印,重启血池……”
窗外,乱葬岗方向传来狼嚎,不是普通的狼,而是胡三太爷的警示。苏瑶突然握住我手,银镯与镇魂铃的温度相融:“陈宇,柳如烟的坟是假的,但她的断发还在别墅地基,对不对?我们得在冬至前找到断发,解开血魂绣……”
我望着族谱上苏文启的画像,他耳垂的泪痣在灯光下格外明显。九十年前的负心债,九十年后的血池谋,都浓缩在苏瑶腕上的银镯与我掌心的马仙印里。当五铃与镇魂铃再次共鸣,我知道,义庄寻坟只是开始,真正的阴债清偿,还在帝豪花园的地底下,在那口刻着“黄泉镇义井”的枯井里,在柳如烟断发所系的血魂绣深处。
这一晚,苏瑶梦见柳如烟站在断碑前,手里捧着并蒂莲,花瓣上的血月正在消退。而我握着合璧的银簪与镇魂铃,看见老槐树的虚影出现在帝豪花园的槐树林里,树心的“归位”二字,此刻变成了“破阵”。雪光映着族谱上的血月图腾,我知道,城郊乱葬岗的断碑不是终点,而是陈门弟子与苏家血脉共同踏入阴山殿陷阱的第一步,前路虽险,却不得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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