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阴山殿的老巢。”爷爷往灶里添了把柴,火光映得他皱纹更深,“三百年前,他们靠活祭出马仙修炼血煞术,你爹娘就是去毁血池时……”他没说完,只是往我碗里夹了块烤鸡,“吃吧,明日起跟我学‘血池咒’,胡三太爷等不及了。”
夜里,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掌心的令牌碎片发烫。窗外传来狼嚎,老槐树的影子在窗纸上晃,像有人在画马形。突然听见“扑通”一声,李明从窗外扔进来个纸团:“陈宇,王大爷说你是紫微星转世,村口虎娃都不敢朝你扔土块了!”
我摸着眉心的红点笑了,第一次觉得“扫把星”这个外号没那么刺耳。月光下,镇魂铃的族徽亮得像颗小太阳,和老槐树的“归位”二字遥相呼应。原来,村民的异样眼光里,藏着胡三太爷的护佑;王大爷的胡言乱语中,藏着血池的秘密。
第二天晌午,我去给王大爷送符纸,发现他家门框上贴满了黄纸符——都是虎娃他娘求爷爷画的。王大爷看见我,竟要下地磕头,被我慌忙扶住:“大爷,您可别折我寿,胡三太爷说了,只要每月初一给老槐树供烤鸡,保您平安。”
他抹着泪点头,腕子上的伤疤淡了不少:“柱儿啊,你掌心的马仙印,真像你爹当年的模样。”
我心里一暖,突然明白爷爷为啥总说“仙家的路要靠凡人走”。村民的恐惧、信任、流言,都是这条路上的灯,照亮陈门弟子的归位之路。就像老槐树的年轮,每一道都是故事;白狐的眼睛,每一次眨动都是暗号。
回到家,爷爷正在教李明画净眼符,这小子竟把马形画成了刺猬。“别急,”爷爷敲了敲他脑门,“当年你柱哥画废了三刀黄纸,才让香灰聚成马形。”
我摸着兜里的令牌碎片,望着老槐树方向。那里的白狐又在树杈上蹲着,看见我便直立作揖——这是第三次了。阳光穿过槐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像极了观香碗里聚成的马形香灰。
原来,村民的异样,是仙家临凡的预兆;王大爷的病愈,是陈门弟子的成人礼。而我脖子上的铃铛,终将在某个血月当空的夜晚,与老槐树的地仙气共鸣,揭开血池深处的秘密——就像爷爷说的,紫微命格的归位之路,从来不是一人独行,而是带着全村的目光,带着仙家的护佑,一步步走向该去的地方。
这一晚,我梦见自己站在老槐树下,全村人围着我焚香,香灰聚成的马形踏碎了苞米地里的血池幻象。王大爷的笑声、李明的惊叹、虎娃的敬畏,混着槐花香和烤鸡味,成了我梦里最暖的光。而母亲的声音,正从树心深处传来,轻轻说:“小宇,你看,凡人的信任,才是最硬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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