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茧碎裂的脆响比炮火更动听。洛千瓷的睫毛上还凝着修复灵海时的冰晶,却在看见萧砚白单膝跪地的瞬间全部融化——他的星尘铠甲裂成十七块,银匕首断成两截,左肋的伤口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正在消散的星芒。
“不许死...”
她的低语被爆炸气浪撕成碎片。管理局最新款清扫者机甲的磁轨炮正在蓄能,炮口的红光映照着萧砚白染血的侧脸,他竟对着她露出微笑,仿佛眼前不是致命威胁,而是旧书店里的下午茶时光。
“千瓷,闭上眼睛。”他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温柔,“等我数到三,你就——”
“不。”
洛千瓷撑起身体,月潮项链突然爆发出刺目银光。她看见自己倒映在机甲外壳的影像:左半边身体覆盖着齿轮装甲,右半边皮肤下流动着星尘脉络,而连接两者的,是胸口那枚由暗影与星光编织的共生纹章——那是萧砚白用灵海为她铸造的守护。
“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暗影魔法如活物般涌出指尖,在她身后凝成十二只渡鸦形态的能量体。洛千瓷想起三年前的雪夜,萧砚白为救她耗尽古神之力,在她背上刻下的正是这个渡鸦图腾。当时他说:“影族的暗影不是黑暗,是包裹星光的茧。”
“渡鸦过境!”
十二道幽蓝光束穿透机甲关节,正在蓄能的磁轨炮突然转向,炮口对准了驾驶舱里的特工。清扫者机甲的AI发出警报:「检测到异常情感波动,目标优先级调整为保护宿主」。
“怎么回事?!”萧砚白抬头,看见洛千瓷的暗影魔法竟在操控机甲,“你的咒印不是还没——”
“因为我终于明白,”她踩着机甲残骸走近,齿轮装甲在月光下碎成光点,露出底下新生的皮肤,“管理局的齿轮锁不住真正的暗影,就像数据算不出心跳的频率。”
记忆闪回如走马灯:
- 十二岁的她在实验室第一次看见萧砚白的照片,资料上写着“实验体749,古神宿主备选”,但她偷偷在照片背面画了笑脸
- 去年冬至,他教她用暗影魔法包饺子,结果面团里混进了星尘,煮出来的饺子会发光
- 昨夜在水晶空间,他为了保护她的记忆,甘愿承受数据洪流的冲刷,后颈的皮肤被灼出星芒状疤痕
“千瓷,小心!”
萧砚白的警告晚了半步。管理局局长的时空锚突然出现在洛千瓷身后,黑色锁链缠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向深渊裂隙。她看见局长袖口的齿轮咒印,与三年前车祸现场那个黑衣人 identical——原来从相遇开始,他们就一直活在他的剧本里。
“放开她!”
萧砚白的怒吼震碎云层。他的星尘铠甲重新凝聚,断裂的银匕首在掌心重组,刀刃上流淌着古神与影族的双重能量。当他挥刀斩向锁链时,竟切开了部分时空乱流,露出裂隙深处时守的巨目。
“萧砚白,你以为打破容器枷锁就能赢?”局长的声音从深渊传来,洛千瓷的齿轮装甲突然重新覆盖全身,“她的身体里还埋着七十二枚纳米炸弹,只要我——”
“住口!”
洛千瓷咬破舌尖,金血喷在锁链上竟腐蚀出缺口。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灵海深处炸开,不是疼痛,而是解脱——那些被管理局标记为“缺陷”的情感数据,此刻正化作最锋利的武器,切断所有控制程序。
“白哥,接着!”
她将月潮项链抛向萧砚白,暗影之力与星芒在他掌心凝成全新的武器:剑柄是渡鸦形态的暗影,剑身是流动的星尘,剑尖镶嵌着她的金血结晶。当他握住武器的瞬间,两人的灵海共振频率突破100%,战场上空浮现出巨大的共生之花投影。
“这是...元素共生之刃。”萧砚白的声音带着震撼,他看见刀刃上倒映着洛千瓷的笑脸,“千瓷,你的灵海...”
“现在我们共享感官。”她的齿轮装甲彻底崩解,露出颈侧与他 identical的星尘纹章,“能感受到吗?我的心跳,正在为你而战。”
清扫者机甲群突然集体转向,将炮口对准局长的时空锚。沈惊鸿的火凤凰从天际掠过,苏玄烬的时空锚在裂隙边缘展开防护网,就连受伤的时守都用身体挡住了坠落的陨石。
“他们在帮我们...”洛千瓷的眼泪混着金血落下,“原来不只是我们,所有被压迫的灵魂都在渴望自由。”
萧砚白挥刀斩向深渊。元素共生之刃切开时空乱流,露出局长的本体——那是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大脑,无数数据线连接着世界各地的齿轮咒印。当刀刃触及大脑的瞬间,所有清扫者机甲同时熄火,管理局的全息投影在空中成片崩塌。
“不可能...我的永生计划...”局长的声音充满惊恐,“你们不过是实验体,怎么可能——”
“因为我们是人。”洛千瓷的暗影魔法托起萧砚白,两人在共生之花的光芒中并肩而立,“会受伤,会流泪,会为了保护彼此不惜一切...而你,只是躲在数据里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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