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宗废墟的血腥味尚未散尽,东荒的寒风已卷着新的警讯掠过望月峰。杨辰刚将墨渊的灵位放入临时搭建的祠堂,传讯符便在掌心炸开,化作一道扭曲的血影——那是南域防线的紧急信号,只有在遭遇灭顶之灾时才会启用。
“是血煞教的余孽!”林缺撞开祠堂大门,佩剑上的血迹还未干涸,“他们趁着我们清剿缥缈宗,突袭了南域的流民营!阿禾带着医疗队在那里!”
杨辰抓起天葬剑的瞬间,人皇战衣的光纹已自动亮起。他冲出祠堂时,玄铁箭阵的士兵正往战马背上搬辎重,虎子抱着最后一捆破阵符,小脸冻得通红:“杨将军,我跟你去!”
“守好这里。”杨辰的声音斩在寒风里,指尖在虎子眉心一点,将一道人皇琉璃体的灵力注入他体内,“等我回来,教你‘破风斩’的最后一式。”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流光掠下山崖,天葬剑划破云层的锐啸,惊得群鸟四散。南域的方向,天空正被一股粘稠的黑气浸染,那气息与缥缈宗的蚀心蛊同源,却更加狂暴——是血煞教的“血河大阵”,以十万生魂为引,可化出吞噬一切的血浪。
流民营的哭喊声在十里外便能听见。杨辰赶到时,正看见血浪卷着茅草屋翻涌,几个穿着白褂的身影在浪尖挣扎,其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挥舞着药杵,试图用百草堂的清心咒抵挡,正是阿禾。她左臂的绷带早已被血浸透,却死死护着身后的几个孩童,像株在洪水里不倒的芦苇。
“杨辰!”阿禾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亮,“他们的阵眼在祭坛!”
血浪中心的高台上,血煞教教主血屠正举着骨杖狂笑。他周身环绕着九颗跳动的心脏,每颗心脏都连着数十根血管,与下方的血河相连:“杨辰,你来得正好!让这些贱民的血,给我的‘万魂血丹’最后点睛!”
骨杖顿地的刹那,血浪突然拔高百丈,化作一只巨手抓向阿禾。杨辰的瞳孔骤然收缩,天葬剑还未出鞘,体内的大荒人王体已先一步爆发——赤金色的气浪从他周身炸开,将靠近的血浪震成齑粉。
“你的对手是我。”
他的声音穿透血浪的轰鸣,落在血屠耳中时,竟让对方的骨杖微微一颤。血屠眯起眼,看着那个逆着血浪走来的身影:“人皇琉璃体?可惜啊,今天就要成我丹炉里的养料!”
九颗心脏同时爆开,化作漫天血珠融入血河。巨手的五指突然长满倒刺,指尖滴落的血液在地面腐蚀出深坑。阿禾的清心咒在血浪冲击下节节败退,药杵上的符文寸寸断裂,眼看就要被巨手吞没。
就在此时,杨辰动了。他没有拔剑,甚至没有催动灵力,只是迎着巨手踏出一步。人皇战衣的光纹与大荒人王体的气浪在他拳心交织,形成一道赤金与莹白缠绕的气旋。这一拳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却让周围的血浪突然停滞,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这是……”血屠脸上的狂笑僵住,骨杖上的符文剧烈闪烁,“不可能!你竟敢用肉身硬撼血河大阵?”
杨辰的拳头与巨手碰撞的刹那,没有预想中的惊天巨响,只有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那是血煞教引以为傲的血河大阵,在人皇琉璃体与大荒人王体的双重力量下,如琉璃般碎裂的声音。赤金色的气浪顺着巨手蔓延,所过之处,血浪化作无害的红雾,倒刺消融成飞沫,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都被涤荡干净。
阿禾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那些缠着她的血浪正在退潮,露出底下惊慌失措的孩童。她突然想起杨辰说过的话:“真正的力量,不是为了毁灭,是为了守护时能站得更稳。”
血屠的骨杖“当啷”落地,九颗心脏的残骸在他脚边燃烧。他看着自己正在消融的手臂,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惧:“你的体质……你不是人!”
“我是守护他们的人。”杨辰一步步走向祭坛,每一步落下,血河大阵的残余力量便消退三分。他的拳头还在微微颤抖,刚才那一拳几乎抽空了他半数灵力,但看着流民营里那些惊魂未定的面孔,这点代价微不足道。
血屠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丹丸,毫不犹豫地吞入腹中。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皮肤裂开无数血缝,露出里面蠕动的血管:“同归于尽!”
变异后的血屠化作一头三丈高的血魔,獠牙如弯刀,利爪带着黑风抓向杨辰面门。这是血煞教的禁术“血魔变”,以燃烧神魂为代价换取瞬时力量,一旦施展,不死不休。
流民营的哭喊声再次响起,阿禾死死捂住孩子们的眼睛。
杨辰站在原地,人皇琉璃体的光芒与大荒人王体的气浪在他体内完成了最后一次融合。他想起墨渊挡在他身前的背影,想起林缺断剑上的豁口,想起阿禾绷带下的疤痕,想起虎子冻红的小脸——这些画面化作一股滚烫的力量,顺着经脉涌入他的右拳。
“这一拳,送你去见被你害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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