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林头一次真心地笑了,夹杂着幸灾乐祸,夹杂着隔岸观火,夹杂着扬眉吐气:“真骑你身上了?”
程西望淡淡扫了眼替自己拍背的修玉,对瓦林陈述:“他是术士,专门对付魔法师的。”
瓦林的笑立刻就僵在脸上了,咬牙切齿地夸赞他:“你行,你真行啊,别废话了,不是要说正事。”
“你原先在山上住吧?”
程西望能说出这话,瓦林倒也不意外,毕竟他是个半魔法师。
半魔法师,归根结底就是人类同魔法师相爱的结合体。
若是人类男性与女性魔法师,诞下婴儿后或许会无事。
但若是人类女性与男性魔法师,人类的身体承载不住魔法师的魔力,必然会出现难产现象。
不幸的是,瓦林的父母亲便是后者,母亲是普通的人类女子,诞下他后便因为大出血死亡。
若说他还有父亲,偏偏父亲也不要他,所以说,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在期待中出生的。
瓦林觉得,他父亲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魔法师,不然为何会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死去,又在母亲死后绝情地抛下他。
因此,他厌恶自己的魔力,那该死的不幸的魔力,害死了他的母亲。
但他又不得不为此庆幸,因为若是没有那该死的魔力,他早就死在那群村民的手里了。
父亲走的时候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他留下了一记空的躯壳,他好像对这种事很熟练。
村民们理所当然地觉得他克死了父母亲,要放火烧死他。
他现在觉得把他烧死了也挺好,可偏偏有人嫌麻烦,提议将他扔到没人的后山,让他自生自灭。
他被赶到山上,被好心的修女接济了几年,修女死后,他便离家了。
他没有名字,他需要食物,他在小酒馆里做工,那些人都叫他“脏乞丐”,因为他身上脏兮兮的。
没过几年,战争爆发了,他被抓走了,注册姓名时,在登记官不耐烦的催促声中,在嘈杂的人声中,他听到有人喊了声“瓦林,快点”。
他说:“瓦林。”
他想,连名字都是偷来的,真可怜。
战争不仅给了他名字、身份、食物,还教会了他使用魔力。
他的军衔升得很快,战争很快就结束了,士兵们都返家了,他终于想起了那个被他刻意遗忘的村子。
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是个不幸的征兆,他却觉得他们才是不幸的征兆。
战争刚结束,正处于百废俱兴的状态,他带着无用的奖章,连半块面包都换不来,差点被饿死在路边。
也许上天也觉得自己太不是人了,终于起了一丝悲悯之心,他被一个大魔法师救了。
他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了半魔法师与魔法师的差距,他被饿到连魔力都使不上来的濒死状态,大魔法师却从不依靠那些。
他不知道该去怪罪谁,是该怪罪他父亲的绝情,还是他母亲的无知,又或是那些村民的绝情与无知。
但他知道,他现在最好的报复对象,是那群傻子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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