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兰走到楼梯口,扶着雕花的栏杆,目光落在楼下正在搬运麻袋的王翠兰兄弟身上。
她想起昨夜在木盒里看到的信纸,想起陈大山那句“等秀兰咽气”。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不再像从前那样退缩。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但不是用举报这种方式。我要让他们自己把吃进去的,一口一口吐出来。”
陈苏凝视着她,良久,虚影泛起一阵涟漪:“看来,改造你的路还长着呢。”
她的声音里竟带了几分欣慰,“不过,总算有点苗头了。”
李秀兰提着竹篮走下楼梯,阳光从供销社的木门斜斜地照进来,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她没有回头看王翠兰兄弟,也没有再理会楼上的喧闹,径直走出了供销社。
村口的老槐树下,牛车还在等着。
李秀兰把竹篮放在车板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车夫扬起鞭子,老牛慢悠悠地起步。
她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手不自觉地摸向怀里藏着的那五块钱——那是从陈大山木盒里偷来的,边角还沾着芝麻碎屑。
“回村吧。”她轻声说,风吹起鬓角的白发。
牛车轱辘轱辘地碾过青石板路,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改变不是靠一时的冲动,而是要像老树盘根一样,一点一点,把失去的尊严和生活,重新抓回来。
陈苏的虚影静静地跟在车后,看着李秀兰挺直的脊背。
这次,她没有再催促,也没有再试图说服。
有些路,总要让她自己一步一步走,才能真正学会坚强。
牛车缓缓驶进村子,扬起细碎的尘土。
李秀兰坐在车上,目光平静却透着坚定,仿佛已经看透了前方的重重迷雾。
回到家时,陈大山正坐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抽着旱烟。
看到李秀兰回来,他吐了口烟圈,没好气地说:“怎么去这么久?木料还等着我去扛呢,磨磨蹭蹭的!”
李秀兰放下竹篮,直起腰,目光直直地盯着陈大山。
这目光让陈大山心里莫名发怵,他别过脸,又猛吸了一口烟。
“陈大山,”
李秀兰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威严,“西屋的白面,是怎么回事?”
陈大山的手一抖,烟灰掉在了裤腿上,他慌乱地拍打着,强装镇定:“什么白面?我哪知道!别瞎问些有的没的,赶紧去做饭!”
“别装了,”
李秀兰一步一步走近,“王翠兰兄弟在供销社仓库倒腾白面的事儿,我都看见了。你们以为能瞒得过谁?”
陈大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恼羞成怒:“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就你多嘴!这日子还想不想过了?”
“以前我真是瞎了眼,任由你们欺负!”
李秀兰毫无惧色,声音愈发冰冷,“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那白面,是咱家的东西,也是我辛苦的成果,你们谁都别想偷偷昧下!”
“你!”陈大山举起拳头,摆出要打人的架势。
李秀兰却毫无畏惧之意,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打啊!你今天敢动手,我明天就去公社,把你们干的那些龌龊事全抖出来!”
陈大山的拳头悬在半空,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他挥舞的手腕被李秀兰紧紧抓住了。
“我有什么龌龊事?你这老太婆,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陈大山色厉内荏地低声吼道。
李秀兰本身力气就不小,再加上常年从事体力劳动,这一抓,陈大山的手连动都动不了。
李秀兰看着满脸心虚的陈大山,靠近他低低的冷哼道:“哼,胡翠萍,我的嫁妆手镯!陈大山,你要是不要脸,就尽管大声嚷嚷,反正最后丢人的可不只我一个!”
“你?”陈大山惊疑未定的看着李秀兰,这老婆子难道真的知道他的翠萍的事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李秀兰,那个向来逆来顺受的女人,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眼神锐利如刀的女子,仿佛能够洞悉他内心的一切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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