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河坍缩的星砂中,
林风手中的哀时尺突然发出裂帛之音。玄裳燃烧的银发化作青色火线,顺着他的经脉直抵道胎核心。
寂河本体踏碎虚空的手指骤然停滞——林风丹田处炸开的混沌气竟凝聚成九重青铜灯盏,每一层灯盘都镌刻着七世轮回的剪影 。
"以道胎为灯油,因果为芯?
"寂河银发翻涌如瀑,红莲业火却在触及草编蚱蜢时凝成冰晶,"你竟敢用我的永劫茧炼器!"
林风喉间涌出血沫,指尖却温柔摩挲蚱蜢残缺的触须:"师父三百年前教我编草虫时说过——"他猛然撕开胸腔,将燃烧的灯盏嵌入肋骨,"最脆弱的器物,才能锁住最锋利的道!"
第一刀斩向时空长河。
哀时尺的刻度化作血色锁链,将寂河钉在七世轮回的交汇点。
噬魂使的镰刀尚未举起,林风已踩着玄裳消散前的最后一滴血跃入虚空。
刀刃斩落的瞬间,草编蚱蜢突然展开六对星辉蝉翼——三百年前老乞丐编织时埋入的"天缺之痕",此刻竟撕裂了永劫茧的时空壁垒 。
第二刀劈开记忆囚笼。
寂河瞳孔中倒映的画面突然扭曲:本该被吞噬的玄裳残魂,竟从林风碎裂的肋骨灯盏里探出半截身子。
她白骨森森的左手捏碎自己的脊椎锁链,蘸着银血在虚空写下"弑神箓",第三世轮回时被林风斩杀的剑灵突然破封而出 。
第三刀贯穿虚实界限。
寂河的本命红莲轰然炸开,林风却将刀刃反转刺入自己咽喉。
喷涌的金色血液中浮现出女童虚影编织草蚱蜢的画面,整个归墟的因果线突然收束成茧——那蚱蜢缺失的右须,赫然是寂河本体缺失的一缕命魂 !
玄裳燃烧殆尽的银发在此时死灰复燃。她残破的命灯从时光逆流中归来,灯芯竟是林风被侵蚀的右手黑纹。
寂河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周身红莲却开始凋零:
"不可能!悲尸道的根基是..."
"是舍不得斩断的软弱。
"林风咳出带火的碎骨,肋骨灯盏突然照亮归墟最黑暗处——那里沉睡着三百个与老乞丐面容相同的编织者,
每个人掌心都跃动着草编蚱蜢的虚影 。
当寂河的本体开始龟裂时,林风突然捏碎哀时尺。
纷飞的碎片中,玄裳最后的声音与老乞丐的笑声重叠响起:
"灯芯燃尽时,记得把灰烬撒在..."
话音戛然而止。整个往生河流域化作漫天草叶,每一片都镌刻着"弑神箓"的终章。
往生河坍缩的星砂骤然凝固,林风握着哀时尺的手掌裂开蛛网般的血痕。
玄裳燃烧的银发在混沌中凝成青色火线,刺入他碎裂的道胎时竟发出编钟般的清鸣。
寂河本体的红莲业火突然倒卷,化作千万条血蛇缠住林风的脚踝,却被草编蚱蜢振翅激发的星辉蝉翼尽数斩断。
"用永劫茧炼器?
"寂河银发间浮现三百枚血色茧蛹,每个茧蛹都映出林风轮回时的剜心之痛,"你可知这些茧蛹里裹着的,是你亲手斩断的七情六欲!"
林风咳出燃烧的碎骨,肋骨间的九重灯盏突然映出老乞丐编织草虫的画面。他反手将哀时尺刺入胸腔,混沌气裹着道胎碎片喷涌而出:"师父教我编草虫时说过——"尺身刻度突然逆流,将三百茧蛹钉在虚空,"最脆弱的草叶,才能捆住最暴烈的龙!"
草编蚱蜢的触须骤然伸长,竟化作两条缠绕着星砂的锁链。
锁链扫过之处,寂河的红莲业火竟如烛火遇风般摇曳欲熄。
玄裳残存的命灯突然从时光长河中跃出,灯芯赫然是她燃烧的脊椎骨,青焰中浮现第七世轮回时林风自创的"弑神箓"。
"你竟将弑神箓刻在灯芯!
"寂河的本体开始崩解,银发间茧蛹接连炸开,
"但你别忘了,这些悲念是你证道的根基——"
话音未落,林风已踩着崩碎的红莲跃至寂河眉心。
哀时尺的碎片突然重组为血色剪刀,刃口处流转着老乞丐编织时的草叶纹路。
剪刀闭合的刹那,整个归墟响起布帛撕裂之声——寂河银发间三百茧蛹竟被齐根剪断,溃散的悲念化作草叶纷飞。
"师父三百年前就告诉过我。
"林风捏碎最后一片茧蛹,掌心浮现草编蚱蜢完整的虚影,
"悲尸证道的真谛,是把捅向自己的刀——"他猛然将蚱蜢按入寂河裂开的眉心,"炼成照破归墟的灯!"
往生河底突然升起三百尊青铜编钟。
每尊编钟表面都浮现老乞丐编织草虫的剪影,钟锤竟是玄裳燃烧的银发。
当第一声钟鸣响起时,寂河的本体轰然炸裂,溃散的红莲业火中浮现出女童虚影踮脚够向星空的画面。
"风哥儿..."虚影的声音让哀时尺彻底玉化,"这次换你当守灯人。"
玄裳残破的命灯突然大放光明,灯盏竟是林风碎裂的道胎重组而成。
九重灯盘上的轮回剪影开始逆向流转,最终定格在三百年前雨夜——老乞丐将草编蚱蜢塞入林风掌心时,指尖悄然渡入的那缕混沌气。
"原来师父你..."
林风瞳孔骤缩,看着溃散的寂河本体化作漫天草叶。
每片草叶都镌刻着弑神箓的终章,而叶脉中流转的星辉,分明与老乞丐编织时的气息同源。
归墟深处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
林风低头看向掌心,草编蚱蜢的触须正在疯狂生长,星辉蝉翼割裂的虚空裂缝中,隐约可见三百个与老乞丐容貌相同的编织者,正对着他躬身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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