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靳时栖的面子上,许乔等人并没有被赶走,而是留在赤焰旗中,孟家两兄弟学着做军医,许乔每天跟着靳时栖舞刀弄枪,说着“谁说女子不如男”。
大晟十八年,靳时栖十五岁,随厉寒山转战河东,以五百人牵制朝廷的五千主力三日,率孤军断后,身中三箭仍突围。
此战首用“狼烟疑兵计”,烧村落伪装大军炊烟,初露锋芒,升为哨长。
靳时栖也第一次大动干戈,在这乱世铸起一座神庙,供奉的神明为“宁稷”。
大晟十九年,靳时栖十六岁,诈降诱敌军三千入峡谷,断归路,尽屠之,战后掩埋尸骨,立“无名冢”,后世称为“青石峡坑杀战”。
同年,军中爆发鼠疫,孟家姐弟以石灰隔离病患,抑制瘟疫蔓延。
大晟二十一年,血战潼水关,靳时栖率死士百人攀绝壁夜袭,夺关迎赤焰军主力入中原,左脸意外被火油灼伤,至此戴半块铁面。
同年,破豪强坞堡,列“九罪状”诛崔氏九十三口,开仓得粮十万石赈灾,赤焰军名声大噪,人心所向。
大晟二十二年,永宁城破,先锋破南门,靳时栖领兵杀入皇宫,缴获玉玺献于历寒山,“白狼将军”之名传遍大晟国土。
大晟灭,历寒山称帝,国号“永宁”,靳时栖因功封“骁骑将军”,许乔巾帼不让须眉,破例封为玄甲骑都尉,领三千精锐。
永宁一年,北狄率三十万大军南下,靳时栖奔赴边疆。
北疆的风裹挟着沙砾,拍打在营帐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帐内炭火正旺,铁壶里的奶茶滚沸,白汽氤氲。
当今陛下说过,严禁靳将军喝酒,尤其是在战时。
谁也不会嫌命长。
靳时栖——不,如今该称他为“白狼将军”了,他正斜倚在虎皮椅上,半边铁面映着火光,冷硬如冰。
烛火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战袍下摆的银线云纹随动作流淌,似暗夜星河倾泻。
右半边脸如冷玉雕琢,剑眉下压着一双凤眼,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多情的轮廓,却被眸中寒意冻成三尺霜雪。
自他左脸留下疤痕后,便日日都戴着这面具。
很难想象如此俊美的青年,在妇人口中已能止小儿夜啼。
这是他在北疆的第三年,当年十三岁跟着历寒山离开,如今成为闻名天下令北狄闻风丧胆的白狼将军,仅二十二岁。
甲胄下的肩膀比在山上时宽厚许多,束腰的犀皮带勒出精悍的腰线,战袍下摆沾着洗不净的血渍。
这些年唯一没变的,或许只有他戴在脖颈间的石像吊坠。
他抬手倒茶,腕骨凸出,青筋如虬龙盘踞,指节处覆着厚厚的茧,那是常年握刀拉弓留下的痕迹。
白狼将军的威名,是用十八般兵器堆出来的。
枪能挑落三丈外的飞雁,弓可百步外射穿铜钱方孔,北狄弯刀在他手中比草原汉子使得更狠,南疆软剑也能舞出漫天雪光。
就连老将都说,他是天生的将种。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在二十二岁就精通各路兵法的——
就像没人明白,为何每次大战后无论输赢,必在当地修一座山神庙。
一旁的孟陈宗捧着茶碗,眼里闪着崇拜的光。
他比靳时栖小几岁,身子骨单薄,裹在厚厚的毛裘里仍显得瘦弱。
尽管他和孟合意这些年一直研究补身体,但靳时栖越长越高,自己却像个小豆芽菜。
果真是让人羡慕啊。
孟陈宗大口喝了一碗浓茶,但还是被呛得咳嗽直至脸憋得通红。
这北狄的东西还真是有些喝不惯。
边疆战事吃紧,打了三年互有胜负,靳时栖的眉头很少舒展下来。
孟陈宗的目光在营地里来回扫视——
不远处,当初那个帮着靳时栖杀蛇的少女,如今已是一身戎装。
许乔手持银枪,枪尖如流星划破长空,身姿飒爽如白鹤掠水,引得周围士兵阵阵喝彩。
但想起许乔将自己摔在地上的力道,孟陈宗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再远些,他的姐姐孟合意正给伤兵换药。
她眉眼温婉,动作却利落干脆,指尖翻飞间,染血的纱布已换成新的。
有个年轻士兵红着脸偷看她,却被她一个眼刀钉在原地:
“再乱动,这药就灌你嘴里。”
孟陈宗默默收回眼神。
这些新兵蛋子还是这么容易被外表迷惑,惨啊,惨。
他眨了眨眼,突然回头,冲着靳时栖认真道:
“将军,你觉得我姐怎么样?”
帐内,靳时栖正擦拭长刀的手微微一顿。
刀刃映出他半边铁面,冷光森然。
孟陈宗不怕死地凑近,笑嘻嘻地补充:
“或者……乔姐?亦或是,靳将军想左拥右抱!”
“锵——”
长刀入鞘,靳时栖抬眼看他,铁面下的嘴角似乎扯了扯:
“孟陈宗,你最近很闲?”
“这不是关心将军的终身大事嘛!你都不知道京城有多少贵女看了画本子,哭着闹着要嫁给你呢,怕是能从宫门排到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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