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西越王凭什么笃定,她一定能得宠,于遂一定会将她留下?
凌纾擦拭着凌白的手,发现自己的手心出汗了。
上位者的较量通常都是杀人不见血的。
她还真是如履薄冰啊。
小缘子说:【我现在立马往回倒一下记忆。】
他去翻回溯,没有一天两天是翻不完的。
凌白软糯的声音将凌纾拉回现实,“阿姊,阿白能见见姐夫的阿白吗?”
凌纾摸着他的小手,问:“为什么想见阿白?”
凌白说:“白色的虎很少见呀,我没见过。”
凌纾:“它与普通的虎只是毛色不同,大一些。”
凌白笑得很单纯,“那也很特别了呀,阿姊,你就让阿白见一见嘛。”
凌纾道:“那你要乖,阿姊带你去。”
凌白撒娇,“好呀,阿白很乖的。”
“睡吧。”凌纾替他掖上被角,凌白乖乖躺好,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
凌纾:【他是真睡着了?】
小缘子:【是的。】
凌纾:【真单纯,还是假单纯。】
小缘子:【缺一智。】
凌纾啧一声:【讲人话。】
小缘子:【有点傻。】
凌纾:“……”
傻?
凌纾望了凌白半晌,轻手轻脚的合上客房的门。
忽然一道外力,将她抵在了围栏上,雕花隔着单薄的衣裙烙在她背上。
于遂的腿卡在她的双膝之间,让她不至于后仰跌落,却也动弹不得。
“陛下又吓妾了。”她已经对三天一大两天一小的恐吓免疫了,声色平静,指尖悄悄的扶住围栏。
于遂:“爱妃不高兴。”
成天问她高不高兴,凌纾无语:“当然是高兴的,与家人团聚了。”
于遂:“孤瞧爱妃脸色凝重,并不高兴。”
凌纾抬眸望着他,深邃的眼瞳中是她冷淡的面容,“陛下想说什么。”
于遂却没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道:“孤猎了只鹿,陪孤吃宵夜。”
凌纾很无语了,“妾吃饱了。”
于遂:“饱了?”
“吃点草和蜜饯,就饱了?”
咱陛下属实不能理解。
凌纾眼皮子跳:“是的。”
他笑了,“你真难养。”
凌纾:“……”
她也不能理解吃菜吃果吃蜜饯,怎么就难养了,谁要他养了?
这狗男人说话总是前言不搭后语。
“陛下,开门见山的说行吗,不说,我睡觉了。”凌纾仰头直视于遂,月光在她的眼睫下留下一片阴影。
于遂的手指抚上她的颈侧,拇指按在脉搏处。
跳动得有些快,但远不及常人恐惧时的频率。
“你越来越不怕孤了。”于遂温声说着。
这姿势,凌纾合理怀疑于遂起了杀心。
凌纾:【天杀的,好感度怎么不报了?】
小缘子:【emmmm...】
凌纾道:“妾对陛下一直都是敬畏。”
于遂没接话,指尖往下,滚烫得手触在了她的心口处,“孤的阿白想见一见阿白。”
凌纾知道这话不是在商量,微微偏过头,想避开那令人战栗的触碰,“明日带他去便是。”
她顿了顿,“弟弟还小,陛下别吓他就是。”
黑暗中,于遂的笑如羽毛轻抚,“你当孤是吃人的虎?”
凌纾也冲他笑,“陛下比虎可怕多了,虎的喜恶摆在面上,您的喜恶不现于形。”
于遂:“孤对爱妃很是喜爱。”
凌纾笑眯眯的说:“那真是承陛下厚爱,妾感激不尽。”
于遂嘴角勾起,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对他胃口了。
低头吻她,纠缠了许久。
凌纾气喘吁吁,软在栏杆上,于遂托扶着她的腰肢,唇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耳窝后。
直到凌纾打哆嗦,于遂才说:“今日就放过你,明日辰时,带阿白来兽殿。”
凌纾一瞅,都半夜三点了,便问:“妾能睡饱再去吗?”
于遂:“孤抱着你睡。”
凌纾:“……”
打了个寒战,忒恶心。
那就是不能了。
寅时的梆子敲了三下,凌纾就被青月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娘娘,要起来梳妆了。”
凌纾扶着腰,想死在被窝里,说好的放过她呢,折腾到快天亮,满打满算她就眯了一个时辰!
“我在睡会儿。”
青月哄她,“没时间了娘娘,陛下说您可以去兽殿睡。”
兽殿一股子味儿,睡个屁。
待会儿怎么着也要累死这个狗男人,就扒他身上不下来。
凌纾叹了口气,说:“不用打扮了,随便穿一件吧。”
青月:“行,娘娘穿什么都好看。”
随意拢了件竹叶色的轻纱,穿戴整齐后,下了楼,凌白已经坐在那儿候了多时。
安安静静的吃早餐,见她来,还冲她笑。
“阿姊,我等你好久啦。”
凌纾看他这样,横看竖看也不像个傻的,明明就是个乖宝宝。
小缘子:【也不是很傻,就是太单纯了,单纯到可以利用的那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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