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乖命蹇靳兄悲,转世投胎大运飞。
寻爱寻得鞋藕断,留后留下骨临危。
蛆虫未搅人间事,野兔何曾性命没。
带业难修风水睡,阴德命运几多亏。
人们常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却不知道很多时候,正是因为积累阴德、研读贤书,才能扭转命运、获得好风水。
许多生命的境遇,是在现世行善便现世得到福报,现世作恶就现世损德。
当然,也有少数情况是前世修行或毁坏的结果,在现世得到报应。
对于这一说法,有人深信不疑,有人嗤之以鼻,我们暂且将其搁置一旁,继续讲述三线发生的故事。
常永梅常常会在不经意间想起麻三田。
可赵福田时刻在侧,她只能将这份如潮水般涌动的怀念,小心翼翼地深埋心底,不露一丝痕迹。
这般无奈的心境,恰似曾经靳武利深陷的困局。
往昔,靳武利很难见到妻儿,当着外人的面,他既不敢倾诉思念之情,想要回家探望,更是难如登天。
那种无奈,就像野兔被套住了,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好在时来运转,如今他终于能够回家了。
虽然每天天不亮就得离开村子,等到天黑才敢回去。
但这份来之不易的相聚时光,依旧让他满心欢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就连平日里最为辛苦、旁人避之不及的掏粪工作,他都做得格外起劲,甚至常常情不自禁地哼起小曲。
有一回,高文革正在厕所蹲着,就听到了靳武利的歌声。
靳武利站在粪坑边,挥动着粪舀子,扯着嗓子大声唱:“俺是个公社的饲呀么饲养员哎,养活的小猪哇一呀么一大群哎。起早贪黑没呀么白费力。”
那歌声在空气中回荡,和着刺鼻的臭味,让高文革眉头紧皱。
他强忍着不适,看着被风裹挟进厕所的落叶,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夏天,那时厕所地上密密麻麻蠕动的蛆虫,令他一阵作呕。
心里忍不住吐槽:这掏大粪的,哪能养得了猪,能养的估计也就只有蛆了。
后来,高文革把这段奇特的经历当作谈资,讲给了李风顺和周山听。
李风顺听后,不假思索地说道:“这还用说嘛,苍蝇最喜欢在大粪上产卵,蛆生来就靠吃大粪长大,他掏的粪里指定有蛆,根本不用他特意去养。”
周山却有不一样的想法,他说:“你们呀,总是把人当成高高在上的动物,觉得人养猪,人就比猪厉害,猪能被人吃,而蛆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换个角度来看,对于猪而言,人就是悉心照料它们的主人;对苍蝇来说,蛆就是它的宝宝,是它生命的延续。就像咱们都盼着孩子有出息一样,苍蝇肯定也盼着蛆能好好长大 。”
李风顺一听,立马反驳道:“照你这么说,人吃猪,猪吃蛆,那岂不是人干脆直接吃蛆得了?这不是瞎扯嘛!”高文革更是满脸疑惑与抗拒,质问道:“凭什么就说蛆是苍蝇的孩子?又凭什么说蛆能飞起来?这也太离谱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面红耳赤,而周山则默默将这场有趣的争论记在了心里。
后来,在学习生物知识的时候,周山恍然大悟,从生命的本质来看,无论是人、猪,还是苍蝇,世间万物皆是由细胞组织构成,本质上并无二致,皆是大自然中平等的一员。
孩子们的争论,对于靳武利而言,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生活轨迹。
他宛如一头任劳任怨、憨厚老实的老牛,尽管身处社会底层,还背负着沉重的历史包袱,但他的内心始终被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照亮。
不管是阴云密布的阴天,还是细雨绵绵的雨天,又或是寒风刺骨、天寒地冻的冬日,他都雷打不动,每天按时去掏粪、挑担,认真负责地保证家属区粪坑的及时清运,凭借着这份踏实肯干,他也挣得了应有的工分。
按常理来讲,他这样的工作态度和付出,就算称不上先进工作者,起码也能被评为劳动能手,可现实却是,他从未获得过任何荣誉。
不过,好在佟兴祖去世了,压在靳武利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家了。
每天傍晚,劳作了一天的他,都会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清洗干净,换上一身整洁的衣服,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走进村子。
老百姓梦寐以求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他终于拥有了,他感到无比满足,觉得人这一辈子,这样就足够了,这就是幸福。
过去,苗艳丽每隔一两周便会上山与靳武利相聚,共度夫妻时光。
可每一次亲密过后,她都没有片刻停留,或是迅速起身投入劳作,或是径直踏上归家之路。
此前,苗艳丽与靳武利相聚相处后,却再未迎来新生命。
或许是那些匆匆流逝的时光,让生命的种子难以在她的身体里扎根。
也正因如此,他们在相处时从未对未来的可能性多加设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三线情怀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三线情怀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