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佟兴祖说:“把衣服穿上吧,你这病可能比较严重,恐怕得去天津看看才行。”
佟兴祖是农村人,连县城都很少去,更别说天津那么远的地方了。
回到家后,佟兴祖的疼痛依旧没有缓解。
苗艳丽听靳武利说,袁国岭的老婆穆玉新会萨满教,还有偏方,于是就拎着两只野兔去了向阳街。
穆玉新是个非常能干的人,会的东西很多。
1937年8月,年仅11岁的穆玉新就跟着哥哥上了山,到了抗联被服厂,成为了一名抗联战士。
她缝过军衣,当过通信员,做过护工,还学过萨满教治病的方法。
她常说,跳大神只是萨满教用来麻醉人的手段,实际上没什么用,但萨满教用草药偏方和画符是真的能治病。
孙家和觉得这没有科学依据,贾飞龙、刘海福也认为这是封建迷信,就连她丈夫也这么觉得。
可穆玉新却说,红军时期,她和师傅用萨满的办法,治好了许多红军战士的伤病。
因为她革命资历太老,也没人敢反驳她。
解放后入厂的袁国岭同样不好说什么,只能劝她悄悄给人治病,别影响医生的工作。
苗艳丽带着佟兴祖来到穆玉新家,说明了来意。
穆玉新把他们让进里屋,让佟兴祖脱下裤子查看了一番,也觉得情况不太乐观,无奈地说:“这病我可能治不了。”
佟兴祖一听,急得哭了起来,苦苦哀求穆玉新帮忙。
穆玉新见状,拿出一块白石头,用锤子凿下一些粉末,又用墨柱磨了些墨,倒了点水,将白石头粉和墨粉和成糊状,然后用手涂抹在佟兴祖的睾丸上,还用一个小白布包把睾丸套了起来。
她嘱咐道:“这样做应该能减轻一些疼痛,你就按这个方法上几回药。要是没用的话,就别再上了。”
最后,穆玉新把白石头和墨柱都交给了苗艳丽,还让她把带来的两只野兔也一并带了回去 。
李春雨带着李雷顺来了。
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李雷顺的后背长出了许多疙瘩,痒得厉害。
李雷顺已经来穆玉新这儿三次了,感觉好了很多。
李春雨看到苗艳丽带着佟兴祖离开,便问道:“大娘,这是怎么啦?”
“是大病,我治不了。你儿子怎么样了?”穆玉新关切地问。
“没什么大问题了。”李春雨回答道。
“小子,让奶奶看看。”穆玉新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李雷顺脱去上衣。
她仔细看了看李雷顺的后背,说道:“好多了,包基本都消下去了,还痒不痒啊?”
“还有一点点刺挠。”李雷顺回答。
“行,再弄一次,估计就不用来了。”
李春雨站在一旁磨着墨,穆玉新拿着毛笔蘸满墨汁,在李雷顺的后背画了几条横线和几道斜线,又在横线与斜线之间点了七个小点。
李春雨看得十分认真,可实在不明白这画的是什么,之前也问过,穆玉新却也不说。
大娘治病说不出其中的道理,却真能把病治好,尤其是治攻心翻(一种病症)特别在行。
部里安排的水利勘探队来了,那国光的车被配给了水利勘探队使用。
水利勘探队沿着工厂周边进行勘探,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那国光每天起早贪黑,不能回家,只能跟着在外面搭帐篷过夜。
部里来的年轻人工作干劲十足,几十斤甚至几百斤重的井架子,他们每天搬来搬去,衣服上沾满了水和泥巴,看起来就像逃荒的人一样。
他们打了几十个钻洞,获取了几万个数据,每天都忙着记录、计算。
今天,勘探队回到了招待所。
宋东方让佟铁山弄来一只羊,准备晚上好好招待大家。
水利勘探队队员们的衣服实在太脏了,佟雪便让大家脱下来,交给服务员清洗。
一上午的时间,清洗的衣物就挂满了小院里的晾衣架。
佟雪问那国光:“那师傅,他们一人有几身衣服呀?是不是每天都从脏衣服里挑相对干净的穿?”
“你还真说对了。这群小伙子根本没时间洗衣服,打井是他们,拆井是他们,记录是他们,计算还是他们。他们自己开玩笑说,远看像逃荒的,近看才知道是找水的。”那国光笑着回答。
佟雪听后很是感慨,炖上羊后,她拿起电话打给谢云旺,希望他晚上也能过来一起吃饭,谢云旺答应会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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