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灰域·Z0主脑核心舱】
沈如洲的意识形体在虚空中剧烈扭曲，整片精神领域开始震荡塌陷，浮空的晶片网络接连崩溃。
“你们……毁了我几十年的成果！”他狂吼，声音仿佛从无数个通道回响而来。
江晚吟一步步走上前，眉眼森冷：“你毁了无数人的命。现在，是该还债的时候了。”
沈砚舟盯着面前这个披着“父亲”外壳的怪物，声音低沉冷峻：“你的‘神权’计划结束了。”
“你不明白！”沈如洲怒瞪他们，“我不是在毁灭人类！我是要超越人类！让意识脱离肉体，摆脱命运桎梏！我创造的Z0，就是新时代的神！”
“神？”江晚吟冷笑，“神会把自己的儿子当试验品，把人类当燃料？你就是个疯子，一个妄想用算法操控命运的疯子！”
“命运本该被改写！你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江晚吟！”
江晚吟一怔：“什么意思？”
“你出生那天，原本注定夭折，是我把你捞回来，用Z0修复了你的脑干神经！”沈如洲咆哮着，“你早就是Z0的一部分了！你是我编程的生命体，是我亲手设计的‘命图核心’！”
沈砚舟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你……从她婴儿时期就动手？”
“我救了她！”沈如洲嘶声力竭，“没有我，她活不到现在！你以为她是自由的？她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写入了Z0的底层架构！”
江晚吟身形一晃，整个人仿佛被巨锤击中，胸腔传来闷痛：“你说……我是你实验的结果？”
“准确说，是‘命图之钥’的容器。”沈如洲笑了，疯癫又扭曲，“你的一切情绪、经历、选择，都是Z0在你脑海中模拟的试验场。你现在的痛苦和愤怒，是Z0最完美的进化因子。”
“闭嘴！”江晚吟怒喝，眸中血丝浮现，“我是谁，由不得你决定！”
“是吗？那你敢不敢断开和Z0的连接？只要你敢，我立刻消散。”沈如洲的声音低沉，“但你断开后，就会脑死亡。你不是普通人，你的生命本身就依附在Z0之上。”
沈砚舟眉心骤然一紧：“不行，晚吟，不要听他胡说。他想用这个骗你自毁链接，回收你体内的命图模块。”
“你没得选了！”沈如洲大笑，“如果不融合，你活不了三天！”
江晚吟咬紧牙关，手指颤抖地按在终端上：“你说我没得选？我偏要选给你看！”
“晚吟，不要！”沈砚舟拽住她的手腕，“我可以把我的主控意识传给你，替你屏蔽Z0控制，只要我们一起，就一定能活下去！”
江晚吟抬眸，神情倔强而坚定：“沈砚舟，如果我是被操控的产物，那从这一刻开始，我要用自由意志反杀命运。”
她指尖飞速输入命令：
【命图锁指令执行：重构权限、命脉自毁、断链协议启动】
【警告：意识体即将脱离主脑控制！】
沈如洲脸色骤变：“不——你疯了吗？！你要和我一起死？！”
江晚吟望着他，语气冰冷：“你不是说我是你创造的？那我毁掉你，就是清算。”
“不要！”他扑了上来，想要阻止。
沈砚舟猛地挡在她面前，一拳砸中沈如洲的胸膛。
嘭——
一声闷响，沈如洲的身体炸裂成无数数据碎片，意识结构也开始崩塌。
“江晚吟，你不是神，你只是我失败的造物——！”最后一声怒吼，彻底湮灭在空气中。
【提示：Z0主脑断链成功，系统坍塌中……】
【倒计时：10、9、8……】
“走！”沈砚舟拉起江晚吟，启动终端跃迁按钮。
“可是我还……”江晚吟捂着胸口，眼神逐渐模糊。
“我带你回去。”沈砚舟咬牙，“无论你是不是实验产物，你都是江晚吟，是我认定的命运。”
轰——
整个灰域中心瞬间爆炸成万丈光柱，两人消失在虚空裂隙之中。
……
【三日后｜Z市临时避难所】
江晚吟醒来的时候，身上缠着冰冷的生物修复带。
她看到沈砚舟坐在床边，疲惫不堪，却眼神温柔。
“我还活着？”
“嗯。”沈砚舟握住她的手，“你赢了。”
江晚吟喉咙哑得厉害：“Z0……真的死了吗？”
“Z0的主脑已经彻底自毁。”沈砚舟轻声，“我们炸掉了它最后的意识结构，它再也无法重构。”
她闭上眼：“那我呢？我……还是不是人类？”
沈砚舟抬手，拂过她额前碎发，轻声道：“你是江晚吟，是用自己的意志打败命运的人类。”
她鼻尖一酸，眼眶泛红。
“那我现在可以选择了吗？”
“当然。”他低头吻了吻她指尖，“你选择和我一起，从零开始。”
“那……你娶我吗？”
“必须的。”沈砚舟笑了，“这次，不是因为命运，是因为我心甘情愿。”
她破涕为笑：“沈砚舟，我爱你。”
他将她拥入怀中：“我也是，一直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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