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基典礼之后,并没有马上开工建设,而是先把地面做了清理并再次做了勘测。然后把数据传输到电脑里,由设计师们按数值对设计方案进行整合修改。这是江丰原提出来的,他说自己先期策划时的数据都是十几年前或者更早的人工勘测结果,经过这么多年的肯定地质结构会有变动,所以必须以最新的数据为基础确认施工方案。利城虽然十多年没有发生过重大的自然灾害,但利城处在一个地震带,酒店项目又在山脚下,一切都要安全稳定为前提。所以真正的开工建设一直到四月底,那时基础地面建设已有成形,三块区域同时启动。项目部就从分公司搬了出去,直接搬到工地附近。这下不仅小坦舒了一口气,连方经理都松弛了很多。那个沈家信在这里指手划脚不说,还各种不满,要不是总裁时不时来这里,他都要上天了。开工后,总裁说要沈经理专心跟进项目进展,这就要跟设计公司,施工公司各方面打交道了。那些人可不是分公司的人,要看他的职位给他面子,时不时就有人告到总公司,说沈经理不尊重施工方,经常在现场乱指挥。还试图更新设计图之类的。也不懂是谁给他的胆子,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故意夸大其词。但也怪沈家信目中无人,也不想想虽然那些公司是招标上岗的,但肯定多多少少是有点关系的,谁听他这么一个门外汉指手划脚呢,再说还指望别人去巴结他,明显没搞清楚状况。于是,在开工后有第三个月,项目经理换人了,沈家信被召回总公司且要接受调查,有人投诉他收回扣。连带着跟他后面工作的林可薇也被退回分公司,且也要接受内部查审。林可薇可能这点上是被连累的,她虽然有点狐假虎威,摆官架子,但她毕竟是学法律的,就算收回扣也不会让人抓到把柄的。只不过,因为这个被退回,一定程度上还是丢了面子,想要能找机会升回总公司,就挺困难的。
小坦悄摸告诉洛禾,林可薇的男朋友家里还是有点名堂的,已经给林可薇打点好了总公司,今年做满就可以调回总公司或者去其他地方的分公司。“听说她男友的父亲是商务局的什么领导,男朋友也在省城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工作。在公关方面有一手啊!”洛禾听进去了,想着回头还是跟大舅打听一下,有些信息还是要掌握的。现在林可薇基本不在办公室待着,一直跟在业务部后面,看样子是想扩大自己的涉交面。她出身普通人家,没有人可以帮她,全部靠她自己,而她也不想过平庸的生活,想要出人头地全看她自己的取舍。洛禾不想说对她有什么偏见,只要不招惹自己,但要是说她想踩着自己往上爬,洛禾不介意告诉她,这个社会是要看人下菜的。
江丰原不是在现场,就是跟他找的木雕师傅研究花形,每天晚上回来身上不是尘灰就是木屑灰,洛禾让他先把衣服过一下水,再放到洗衣机里去洗。还在超市给他买了十来件只有几十块儿的T恤和工装裤,要是沾上颜料不好清洗干净,就直接当擦地抹布了。但出门让他抹的防晒霜却是贵货,配上鸭舌帽,一个夏天下来,脸没有太黑,但胳膊黑了几个度。让他戴防晒冰袖,他记得就套上去,不记得就也不知道丢哪里了。还好年轻,到了十月国庆节的时候,胳膊又白了回来。国庆节工地就放两天假,想着时不时工地会打电话找江丰原,所以两人没有出去游玩,稍做了一下大扫除,就在家休息。吃好午饭,两人挤在阳台的单人沙发上追剧,只不过是洛禾在追剧,江丰原抱着她眯上眼补觉。原本放在洛禾房间的单人沙发被移到阳台上,洛禾房间里多了一张电脑桌让江丰原在那里工作。客厅里还有一张电脑桌。大夏天的时候,江丰原说两个人在不同的空间,要开两个空调挺浪费的,愣是挤到洛禾房间里工作。本来晚上睡觉也想在洛禾房间打地铺,但洛禾不想让他早上起来浑身疼痛,强硬让他回自己房间睡觉。
好像有人在敲门,这个时间谁会来?洛禾挣扎着要起来开门,江丰原搂着她不让她动,“起开,有人在敲门。”江丰原清醒过来“我去开门。”江丰原踩着拖鞋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白色运动套装的男士,想说男生,但对方打扮精致,还戴着咖啡色墨镜,“你找谁?”江丰原并不认识对方。“这是霍谦洛的家吗?”江丰原心里一下子咯噔一下,这都知道洛禾户口本上曾用名的人,是谁?洛禾听到动静,也踩着拖鞋出来了。“是送快件的吗?我最近没”洛禾边说边把IPAD放在餐桌上。“小苗苗。”洛禾一愣,而后立马像小鸟似的冲过去“大师兄!”来人下意识放下手上的东西,把冲上来的小姑娘搂个正着。“你怎么来的?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我妈告诉你的?”叽叽喳喳问个没停。江丰原傻站在那里,不过十秒,忙伸手扒拉着小姑娘,把她从对方身上拉回自己身边。“你干嘛。”对方表情也很惊讶,但转变得很自然。“是师叔告诉我的。你换个衣服,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我爸还在楼下等着呢。”“师父也回来了!怎么上不来。你先进来。我去换个衣服。”洛禾边说边招呼对方进来,顺带拉了一下江丰原。“你这儿位置太高,又没电梯,他爬不了楼。所以我先拿东西上来叫你了。”对方拿着东西进来了。“你这个还不太好找,我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你国外住久了。”“那个苗苗,不先介绍一下?”洛禾看江丰原那样子,就知道这小子不高兴了。啧,真的是。“这是我大师兄,就是教我字画的阴师父的儿子,阴季堂。他是我男朋友,江丰原。你不要愣着了,换身衣服跟我去见我师父。”洛禾把江丰原推去他房间。“师兄,你先坐会儿,我马上就换好。”阴季堂四处打量,看来两人是同居了很长时间了,家具摆设已然模糊不清区别了。洛禾换了牛仔短裤,穿着粉色T恤,江丰原则是灰色POLO和灰色七分西裤。“你们是打车来的吗?”“会馆派的保姆车。你们不用开车。”“这边不好停车,我们车子在阿原公司停着呢。”洛禾把手机放进挎包里,拿上钥匙锁门。“是来利城办事吗?”“阿爹有个多年好友身体不太好,可能撑不了几年。他们家子女给老人过六十五岁生日,邀请了阿爹。师爷不是也要过八十岁阴生嘛,所以就决定回来一下。”说着话就到了楼下,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小院门口,车门敞着,能看到一个一头银发的老头在向外张望。“师父!”老爷子看到洛禾,眉开眼笑伸出了手。这让外人看了,都不敢相信,常年以冷脸示人的阴大师,会笑成这样,不过老先生看江丰原的眼神就奇怪了,说不上喜欢或不喜欢,应该算是一种探究。“您干嘛这么看阿原,他还小,经不起吓的。”什么鬼话,还小,还小你们谈恋爱都同居了。“我就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小伙子能把你拿下。不简单呐。”“他可聪明了。”该在外人面前夸奖男朋友的时候不能不好意思,不然这小绿茶不知道又会搞什么名堂。要不是洛禾一直搂着阴先生的胳膊,江丰原都要拉她的手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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