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川抱着阿史那雪渐渐冰冷的身躯,耳畔尽是星脉诀真气激荡的嗡鸣。胤禵的虎头湛金枪还钉在城墙砖缝里,枪缨上苏日娜的银铃在寒风中碎成齑粉。
"将军!罗刹鬼的援军......"副将的嘶吼被破空声打断,十二支雕翎箭带着腐尸毒特有的腥臭袭来。林小川左掌拍地,星脉诀真气卷起雪浪,箭矢竟在半空诡异地拐了个弯,将冲在最前的罗刹骑兵射成刺猬。
城墙下忽然飘来笙箫合鸣,八匹白骆驼驮着鎏金轿辇踏雪而来。轿帘掀起时,林小川瞳孔骤缩——轿中贵妇眉间七颗朱砂痣,正是青铜匣画像第三位女子!
"林将军好俊的功夫。"贵妇指尖绕着串人骨念珠,腕上银镯刻着密宗真言,"可认得这腐尸毒的改良方子?"她忽然掀开轿帘,轿中竟躺着面色青紫的十三阿哥胤祥!
林小川的雁翎刀当啷坠地。三日前他分明收到胤禛密信,说十三爷正在保定督办粮草。贵妇轻抚胤祥发紫的嘴唇:"星脉诀能观星象测吉凶,可算得到至亲之人的死期?"
"喀尔喀吉雅!"阿史那雪突然在林小川怀中睁眼,月白衣袖甩出七枚透骨钉,"二十年前你盗走七星柏下的《药王神篇》,今日该物归原主了!"
寒潭密室的青铜星盘突然疯狂旋转,二十八宿玉珏接连爆裂。林小川扶着石壁呕出口黑血,怀中阿史那雪的北斗刺青竟开始渗出血珠。
"公子......快毁掉天枢位的玉琮......"少女气若游丝,指尖却死死扣住他腕间命门,"吉雅要的不是十三爷性命,是康熙爷藏在......藏在......"
密道深处传来梵唱,十二名红衣喇嘛抬着具水晶棺走来。棺中女子身着孝庄太皇太后的朝服,心口处插着柄镶东珠的匕首。吉雅的笑声在密室回荡:"林将军可知,当年苏麻喇姑为何终生不嫁?"
阿史那雪突然暴起,夺过林小川的雁翎刀刺向水晶棺。刀刃触及棺椁的刹那,整座密室地动山摇。林小川看见棺中女子的容颜竟与苏日娜有七分相似,耳畔响起康熙临终前的呓语:"朕对不起科尔沁的明珠......"
"星脉诀第三式,改命!"林小川咬破舌尖,精血喷在星盘中央。北斗七星突然大放光明,水晶棺中的匕首自行飞出,将十二名喇嘛钉死在岩壁上。吉雅的人骨念珠散落一地,每颗骷髅头都在发出毛骨悚然的尖笑。
密道尽头传来胤禵的怒吼:"林小川!你敢动我爱新觉罗氏的龙脉!"虎头湛金枪破空而至,枪尖狼头徽记正对阿史那雪的北斗刺青。
养心殿的地龙烧得正旺,雍正却觉得寒意刺骨。粘竿处统领跪在阶前,呈上个沾雪的青铜匣:"禀皇上,十四爷在雅克萨城下找到的......"
匣盖弹开的瞬间,七道黑气直冲殿梁。雍正手中的朱笔突然折断,墨汁在奏折上晕出北斗形状。他猛然想起四十年前的那个雪夜,父皇指着紫微垣对他说:"看见那七颗妖星了吗?爱新觉罗氏的劫数......"
雅克萨城头的林小川正经历着此生最凶险的抉择。胤禵的枪尖抵着阿史那雪咽喉,吉雅的腐尸毒缠着胤祥心脉,苏日娜的银铃在百里外响个不停。星脉诀真气在经脉中左冲右突,竟让他看见七个平行时空的画面。
在某个时空里,他挥刀斩断胤禵右臂,阿史那雪却化作血雾;在另一时空,他救下胤祥,吉雅却将腐尸毒散遍中原......
"林将军,该落子了。"叶赫那拉·云裳的柔丝索悄无声息缠上他脖颈,"您那星脉诀不是能观测所有可能吗?"她忽然扯下面纱,眉目竟与雍正有八分相似!
林小川突然长啸,啸声震落城头积雪。星脉诀真气化作七道流光,分别击中胤禵的枪尖、吉雅的念珠、云裳的柔丝索。当啷一声,青铜匣中的羊皮卷自行展开,七个女子画像的眼角同时淌下血泪。
"原来如此......"林小川看着画卷上浮现的满蒙文字,突然将雁翎刀刺入自己心口。精血喷溅在羊皮卷上的刹那,万里晴空突然降下七星连珠的异象!
林小川的刀刃刺入胸口三寸便再难推进,羊皮卷上的血泪突然活过来般游走,在星空下织成张人脸——竟是二十年前暴毙的废太子胤礽!城下八旗兵惊呼跪倒一片,连胤禵的虎头枪都微微发颤。
"二......二哥?"胤禵嗓音嘶哑,枪尖狼头映出那张虚幻面容的冷笑。吉雅的人骨念珠突然爆开,十二颗骷髅头凌空组成密宗曼荼罗阵,将胤礽的虚影困在中央。
叶赫那拉·云裳的柔丝索趁机缠上林小川手腕:"将军此时不取七星柏下的《药王神篇》,更待何时?"她吐气如兰,指尖却暗扣三笑逍遥散,"您那蒙古小情人可等不了。"
阿史那雪突然张口咬住云裳耳垂。两个绝色女子在血泊中翻滚撕扯,竟是科尔沁摔跤的路数。林小川趁势拔出胸口的刀,星脉诀真气裹着血珠溅在曼荼罗阵上,胤礽的虚影突然开口:"老十四,你可记得康熙四十七年猎场的熊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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