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看不起!”
许轻宜把想说的都说完了,不想再跟他废话。
但她走到门边,沈砚舟身高腿长,三两步迈过来,手臂越过她撑住门,然后走到她跟前挡着不让走。
他低头看她,嗓音也低,“说清楚。”
许轻宜牙齿咬住下唇内侧的一寸肉,痛感之下很快收住情绪。
也不说话。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因为从小就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出生就被渣爹嫌弃是女孩,妈妈受的气也撒在了她身上,宁愿涨奶挤掉都不给她喝,她五个月笨拙的爬着去黄佳梅怀里找奶喝,被一把掀到地上昏死过去。
醒来后饿得哭嚎,哭到嘶哑,最后是她哥许沉给她弄回来的奶粉。
后来也一直是许沉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她,她七岁到了学龄,十五岁的许沉就辍学去工地给她挣学费。
所以这辈子,她都要养着许沉,无论他会不会醒。
她不去在乎别人的眼光,不管是什么工作,拼命攒钱。
她这种底层人,钱才能安身立命,其他都是浮云。
她不想哭的,但穷是她的错吗?想无所不用其极的挣钱是她的错吗?凭什么他要三番两次这样对她?
她错只错在不该动歪心思,想和他保持关系获取灵感。
可她没强迫他,他也没损失不是吗?
跟他说不通,她也不会费尽力气去解释,既然都说了厂子是他的,她没必要再理论,换个地方买就是了。
“麻烦让开,我要出去。”抹掉了眼尾的潮湿,她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心平气和。
没去看沈砚舟,把他推到一旁,自己开门出去。
“许轻宜。”
沈砚舟嗓音骤低,略急,在后面喊她。
她一步也没停,出了修理厂埋头往前走。
时卿看到她红着眼睛出来时,刚出来的笑意瞬间收回,皱了皱眉。
上前把她拉回来,声音也跟着不自觉放轻了,“有车不坐?糊涂蛋,等你走回去腿都断了。”
许轻宜这会儿大脑懒得转,要直接跨上车。
时卿叹了口气,“腿长也不能直接跨上去,得先戴头盔。”
时卿帮她戴的头盔,检查卡扣的时候,近距离看着她的眼睛,两次张口,最后安慰了句:“带你去别的店看看。”
许轻宜摇头,“先不看了。”
也行,时卿自顾的说饿了,开着机车去了个米线店,“你昨天是说想吃这个?”
“吃!吃它十碗八碗,哥哥请客。”
许轻宜啼笑皆非,“我又不是猪。”
最后是她坚持买单,毕竟他大老远过来想帮她,平时又没少收他红包。
时卿没跟她争,就当给了他下次请客的机会。
吃完饭,许轻宜把时卿送走,自己回公寓。
二手车的事只能先搁置。
设计品也卡在模型第一步,之后就没了进展。
她之前试用了下,可以说——完全无感。
缺经验寸步难行,更烦心了,回家就钻进小隔间查各种资料、搜照片。
一连三天,她看资料和照片都快吐了。
社区打电话过来,今天有活动招义工半天,她正好出去透透气,换个脑子。
许轻宜每个季度都会在社区做义工,他们那边有她的资料,有活儿基本都会优先找她。
日薪再低她也去,因为刚来海滨最穷那会儿,社区大妈带着她好几天,吃喝没让她掏一分钱。
她出门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看到沈砚舟给她发的信息:
【下楼】
许轻宜皱眉,不让他上门找,他就在楼下等?
有什么区别。
不想看到他,她特地换了个门,没走正大门出去。
到社区的时候,沈砚舟直接给她打了微信语音。
她没接。
他就发了语音过来:“你没在家?”
许轻宜在语音里的背景里听到了他按门铃的声音,估计在601门口。
她不想回复,收起手机,去报到处做了登记。
市里有球类比赛到社区场馆举办,义工过去有两个工作:
一个是啦啦队,热场跳舞。
一个是志愿者,端茶送水捡垃圾。
球类比赛通常会有很多帅哥,对颜控来说,那都是许轻宜的灵感源泉。
心情总算好了点。
社区居委的特地过来和许轻宜说话,“小许?”
许轻宜:“莉姐。”
莉姐一边朝她走,正好电话响,随手接起:“诶,小舟……啊对……在呢,刚到……好好!”
挂了电话,莉姐还纳闷,沈砚舟怎么还突然要来看球赛?
她笑眯眯的走到许轻宜跟前,“一久不见,又好看了!”
“你这身材适合拉拉队,就是衣服比较辣,介意不?”
许轻宜笑笑,“我都行,没关系。”
拉拉队的衣服确实又辣又好看,抹胸式上衣,超短裙,白色小腿袜。
比起她私下的一些风格扮相,这也没什么了。
她第一次当啦啦队,但学东西快,听了老师安排的流程记下来,整个热场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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