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季雪下的比往常快，回到家后，雪花已经在喧嚣的市区铺上薄薄一层。
叶安在厨房准备火锅食材，湛怀安虽然看不见，但总会陪着叶安做些什么。
吃饭时，叶安望着热腾腾冒起热气的火锅，一边给湛怀安夹菜，一边说：“钱已经够了，手术预约在下个月十五号，你看可以吗？”
“好。”湛怀安点点头。
治好眼睛，也是他的愿望。
虽然他很满足如今的生活，却一直有个遗憾，没法见一见爱人的容貌。
“说好的，眼睛康复后，我一定要第一个看见你。”湛怀安笑了笑，心里忍不住幻想爱人的模样。
虽然他也设想过很多次，但始终不是很满意。
叶安闻言，眼中满是宠溺，“行，那一天我一定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就等你看见我为止。”
饭后做完家务，叶安盯着落地窗外白茫茫一片发呆。
那鹅毛大雪中，迷离的霓虹灯，喧嚣的汽车鸣笛，都令他浑身发寒。
午夜，叶安再一次从噩梦中醒来，却记不清楚自己梦见了什么，指尖颤抖的缩进湛怀安怀中，闻着伴侣身上的味道，那种寂然可怖的后怕，也在渐渐消失。
“又做梦了？”湛怀安听见叶安的呼吸变了，便知道叶安怕是又做了噩梦。
“好点没？”
“已经没事了。”叶安小声回答，心里却还是有很多遗憾。
“怀安，我觉得自己很奇怪......”
搂着叶安的手一僵，接着温柔的抚顺叶安的后背，声音比平时更加谨慎起来。
“哪里奇怪？”
叶安也说不上来，在湛怀安怀里翻个身，望着窗外的雪景时，脑海中闪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我的武功是谁教的？”
“我也不知道，小安。”湛怀安亲了亲叶安的脖颈，声音发闷道：“我认识你时，你就会了，怎么了？”
“我好像失去了些记忆.....”
叶安说完，怀里的手臂突然一紧，爱人的热吻裹杂着热气，将他笼罩。
“小安，别想那么多了，我来帮你忘记噩梦吧。”
“嗯。”
叶安妥协，也很享受欢愉带来的极致体验，每当他沉浸在这种快乐中时，也就不会去想那些令自己烦恼的事。
而湛怀安也不会让叶安有机会继续思考，便把他拉入欢愉中，一起享受。
他们好久没有这么玩一整夜，偶尔放纵一次，便叫人筋疲力尽为止，才搂着彼此深深睡去。
不久后，到了湛怀安手术的时间。
从湛怀安进入手术室开始，叶安都焦急的等候在外面。
家属等候区很大，不止是叶安，还有其他与他一样在等候的家伙，和叶安一样，时不时看一眼上方的显示屏，或是集中注意力，免得错过了护士的播报。
陆陆续续的，叶安身边的家属离开了不少，来卖午饭的工作人员推着小推车在旁边候着。
叶安无心吃饭，便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湛怀安接受的是换眼手术，这是近几年才被医学界宣布的手术，手术风险很高，同样的，价格也高。
叶安将湛怀安唱歌还有直播的钱，有一半用来购买匹配的捐献器官，另一边则是手术费用。
剩余的钱，不是很多，他怕不够用，一直注意着医院后台小程序里面的扣费项目。
几个小时过去，已经有一百多万的扣费显示出来，药物器具，还有很多东西。
这些资料出来，也就意味着湛怀安已经在接受手术中。
来这里的家属，无一例外，都是在等待接受换眼手术的家属。
周围嘈杂，喧闹，讨论这种手术的成功率如何。
因为是近几年才被宣布的医学科，钱贵不说，成功率还是个未知数，让人担心也是常事。
“我朋友家的儿女，做手术后，眼睛忽然坏死，医生说是免疫排斥反应，唉......”有个阿姨和别人感叹着。
叶安听着周围的讨论声，也不免担心湛怀安的手术。
湛怀安的眼睛早就坏死，其他的手术已经无法治愈，只有这个手术才能有一丝希望。
不管如何，叶安都不会放弃湛怀安的。
又过了一个小时，叶安忽的站起身，朝着手术室的大门而去。
他在广播里听见了护士在喊自己。
而湛怀安，已经被护士推出来，正在电梯旁等着电梯，他的手上挂满了药瓶，脸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隐隐可见白色绷带下的血迹。
护士告诉叶安：“手术还不错，病人目前麻醉还未全消，等会不要让他睡着，隔个十几分钟就叫醒他，四个小时后就可以休息了。”
“好。”叶安点头答应。
到了病房，叶安和男护士合力抬起湛怀安，将人安置在病房的床上。
护士又交代了叶安许多注意事项，才离开。
等护士们忙完走了，叶安紧张挪步到床头，凑到湛怀安脸颊边，指尖小心撩开他眼角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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