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混沌古殿深处,时间仿佛失去了流速的概念。只有精纯至极的混沌能量,如同温顺的潮汐,缓缓涌入盘坐于残缺石碑前的林凡体内,也滋养着在一旁护法的陆雪。
林凡的心神,彻底沉入了与混沌之眼(已融合混沌石)的深度交融之中。不再是先前被动承受信息洪流,而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主动姿态,去探索、去理解、去掌控这份源自宇宙本初的浩瀚力量。
石碑上那“归一无界,方得超脱”八字箴言,如同灯塔,照亮了他感悟的方向。
他的意识仿佛化作了无形的触须,沿着混沌之眼内部那复杂到极致的法则纹路蔓延。他“看”到了宇宙诞生之初的奇点爆炸,看到了基本粒子的形成与组合,看到了星云的凝聚与星辰的点亮,看到了生命从无到有的奇迹,也看到了文明辉煌后的寂灭与归墟……
这一切的生灭轮回,仿佛都被记录在这枚混沌之眼中。它不偏不倚,冷漠地监察着万界的演变,如同一个绝对客观的记录者。
但林凡要做的,不仅仅是记录,更是……掌控!是超越这轮回!
“混沌……并非一切的终点,而是万物之源,亦是万物之归所。所谓‘无界’,并非物理上的没有边界,而是心念、是道、是力量……不受任何既有法则、概念、范畴的束缚与限制。”
林凡心有所悟。开天铩的道韵,是极致的“破”,斩开混沌,确立秩序;而混沌石的本质,是极致的“容”与“化”,包容万物,化归本源。两者看似对立,实则一体两面。真正的“无界”,便是要在“破”与“立”、“有”与“无”之间找到那绝对的平衡与自由!
“我的道,不是单纯的开天,也不是单纯的混沌……而是执掌这生灭的权柄,于混沌中开辟属于我的‘界’,而此‘界’的规则,由我定义,不受外界万法约束!这便是……我的无界之道!”
轰!!!
仿佛某种瓶颈被打破,林凡的识海剧烈震荡,混沌之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与他神魂核心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甚至开始了一种更深层次的融合。他不再仅仅是混沌之眼的拥有者,而是在逐渐成为其……主宰!
一股明悟涌上心头,关于混沌之眼的诸多玄奥,如同本能般被他掌握。
归墟之瞳: 可洞察万法本质,窥见能量流动、法则构架,甚至能模糊感知到因果连线。修炼到高深境界,一眼可观过去未来片段,窥见真实,破除虚妄。这正是他之前能看穿星楼之主攻击法则弱点的根源。
归源之力: 可引动混沌本源之气,同化、分解绝大多数形式的能量与物质,将其返本归源,化为最基础的混沌能量。此力对依赖特定法则和能量结构的神通、阵法、乃至神器,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
无界领域: 以自身混沌法则为核心,在一定范围内强行扭曲、覆盖现有宇宙法则,形成一个独属于林凡的“无界”领域。在此领域内,敌人的神通威力大减,甚至可能失效,而林凡的力量则能得到极大增幅。此领域的强弱与范围,随林凡对无界之道的领悟和自身实力提升而扩大。
这三种能力,并非独立的神通,而是林凡“无界之道”在不同层面的体现,相辅相成,威力无穷。
与此同时,他的修为也在混沌本源的滋养下飞速巩固和提升。至尊神王的境界彻底稳固,并且朝着更高的层次迈进。他的神体、神魂经历着混沌本源的又一次淬炼,变得更加坚韧、通透,隐隐带上了一丝万法不侵、亘古不灭的韵味。
陆雪在一旁守护,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林凡身上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那股气息变得更加深邃、浩瀚,时而如宇宙初开般暴烈,时而又如万物归墟般沉寂,带着一种令人心折的威严。她知道,林凡的蜕变,远超普通的境界提升,这是一种生命层次和道境本质的飞跃。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在这时间模糊的混沌深处,林凡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眸,不再是单纯的混沌色,而是变得更加深邃,左眼仿佛有星云生灭,代表“创造”与“开天”的意境;右眼则如同万物归墟,代表“终结”与“归源”的意境。双眼开阖之间,一种洞察万物本源、执掌生灭轮回的无上威严自然流露。
“凡,你醒了?”陆雪惊喜道,她能感觉到,眼前的林凡虽然气息内敛,但带给她的压力,甚至比面对星楼之主分身时还要令人心悸。
林凡微微一笑,眼中的异象收敛,恢复了平和,但那份深邃的气质却已刻入骨子里。他握住陆雪的手,一股精纯的造化生机之力反哺回去,让陆雪精神一振,之前的消耗尽数恢复。
“辛苦你了,雪儿。我没事,而且……收获巨大。”林凡目光扫过眼前的残缺石碑,心中已然明了了许多事情。
通过深度融合混沌之眼,并解读石碑上的信息,他终于对前因后果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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