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鬼使神差地点磕头,对方挥手间,她竟然真的可以言语了。
“说句话来听听!”沝望着海面,没了刚才的戾气和疯狂。
“谢谢,谢谢你!”
沝在听到她的声音侧身看着她“洛幽昙!哼,人族真会起名,昙花一现有什么好的!”
她分不清对方在嘲笑自己的名字还是在夸自己的名字,但她知道这人癫狂残暴,而她也成了对方的阶下之囚,她的命在他眼中就像刚才跃出海面的鱼虾一般,如同玩物。
一年半的时间里她跟着对方,慢慢她知道对方是魔族的长老,包括那个伤龙楚的也是魔族长老。
沝在魔域从不与那些长老交谈,甚至连冥浮生都不搭理,与其说他是魔族长老,他更像是一个待在魔族养伤的旅客。
他的身上有很严重的反噬伤,半个月发作一次,发作时几乎灵力全无,甚至连人形都无法维持,她是唯一一个知道他身上有反噬秘密的人,那次他差点杀了她,但不知为何最后的关头竟然停了手。
与她第一次见到的癫狂的沝并不相同,魔域的他虽病娇毒舌,对她依旧冷言冷语,有时甚至挖苦,但从不情绪失控,他甚至有时心情不错了会教自己一些术法,可能他待在那亘古不变的魔域也会无聊吧。
她从不敢多问他问题,但总感觉对方和龙楚之间的瓜葛并不像魁染对龙楚的恨意一般,他对龙楚和另一个看起来比龙楚年长几岁的男子有种奇怪的关注,他会时不时查看他们的踪迹,然后陷入沉思。
她后来在魔域一些兵卒那里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和沝有关的事,才知他原本是水族少君,而龙楚的父亲是他的兄长,这样的一层关系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
她明明感受到沝有时对龙楚和那个男子满是恨意,那怎么又会是对方的亲人。
许是作为人情感总是复杂的,亦如她在看沝时,沝很多时候都是泡在一池冰水中对着一根笛子发呆,一看就是一天,也不吃饭,不喝水。
她作为人必然要填饱肚子,说来也怪他费劲将自己带回魔域也不关她,她甚至跟他学了一些法术后可以掩盖气息离开魔域,她一直都想不通对方此举意义为何。
或许是因为知道龙楚还真实的活着,自己渐渐也少了一些愧疚和自责,她有时候离开魔域到就近的人族地界买些食物时也会多带一份给沝,虽然每次她去替换时上一次的食物都是原封不动,渐渐的这种行径倒像是她将对方圈禁了起来。
有一次她如往日般将食物放下准备离开时,对方突然从寒池中走了出来,她慌乱低头思考自己的什么行为惹怒了对方,对方湿衣着贴在身上,将他的身线勾勒了出来,见他逐渐走向自己,她本能后退,然后被对方一把推到了身后巨大的冰床上,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
她飞速寻找脱身之法“你……需要干的衣服吗?我去帮你找!”
沝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坐在寒冰,白雾飘起,对方的衣物已经干了。
她这才想起跟着他的这些日子从未见他换过衣服,许是脑子没跟上嘴的速度“这样,不会臭吗?”
她说完之后惊觉说错了话,连忙捂嘴,沝好像也没想过这种问题,转头死死盯着她看了很久。
她的身体在冰面上冻得瑟瑟发抖,但现在也不敢轻易下去,怕再次激怒对方。
沝若有所思抬起胳膊凑到了鼻前嗅了嗅,她被对方的举动惊住,寒气让她的身体逐渐刺痛,她忍受不住跳了下去。
沝放下手抬眸看向发抖的她“冷吗?”
“有点!”
沝突然坐到了床边,一把拉过她的手,她对沝的行为大吃一惊,慌乱之中想要挣开,却被他的手牢牢牵住,她不知道沝的行为意图是什么,他们就那样一人站着,一人坐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沝常年待在这种幽暗环境还泡在冰池中的缘故,他的身体都是病态的白,抓着她的手指与她皮肤的颜色几乎是天壤之别。
沝其实是在感受她的温度,他觉得人族又怕冷,又怕热,就是没用的废物“没用的人族!”
“你……”她多少被对方这无关痛痒还打倒整个人族的话语敢怒不敢言。
沝无视她的怒气“你会喝酒吗?”
“不……不会!”她总是猜不出沝的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下次带酒,我要喝!”沝瞥了眼她带来的食物又再次看向她。
“是!”她离开之时偷瞄了一眼又在发呆的沝忍不住吐槽“酒也是人族酿的,你还喝!”
她话语刚落,就被沝的龙尾卷了回去“你说什么?”
“我……”她知道对方定是听到了,想来狡辩也没什么用处了。
沝收掉了尾巴,她落到了对方怀中,他的手指在她的脖间游走,定在喉处“喝酒和讨厌你们,再杀你们并不冲突。”
她紧张地看着沝,怕他下一步就会废掉她的声音,毕竟她的声音就是他给的。
她注意到沝的眼神好像有了一丝变化,她第一次在沝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然后她就被丢了出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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