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回...这回的消息太烫,小的怕..."
我拍了拍他肩膀:"明早让曾瑶送你去城外庄子,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他连声道谢,佝偻着背往偏厅走。
我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金爷向来惜命,可今晚他说消息时,眼神太直了,像是被什么攥住了喉咙。
第二日清晨,曾瑶来敲我房门:"公子,金爷不见了。"
我跟着她跑到偏厅,门半开着,炭盆里的灰都冷了。
桌上的茶盏还在,茶渍在桌面晕开,像块暗褐色的疤。
墙角有枚铜钱滚在地上,我拾起来——是金爷的标记,背面刻着个"金"字,可此刻铜钱上沾着暗红的痕迹,像是...血。
曾瑶蹲在门口,指尖轻轻划过青石板:"这儿有拖拽的痕迹。"她抬头时,眉峰紧蹙,"鞋印是新的,四寸宽,鞋底有菱形纹——不是我们庄子的人。"
我捏着铜钱的手紧了紧。
金爷说的"玄色短打",还有这带血的铜钱...看来有人不想让他活着。
"去查雁门关最近三个月的粮商。"我对曾瑶道,"尤其是往塞外运粮的。"她点头,转身时裙摆扫过那枚铜钱,发出细碎的响。
窗外传来乌鸦的啼叫,我望着远处阴云密布的天空,忽然想起金爷昨晚的话:"他们要让马蹄踏碎洛阳城的青石板。"现在看来,或许更狠的是——有人想让这马蹄声,先踏碎我们的底气。
曾瑶回来时,手里多了张纸条,是她在金爷床底下找到的:"戊时三刻,青盐滩北坡,见老熟人。"字迹歪歪扭扭,像是被人按着写的。
我望着纸条上的墨迹,忽然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是殿下的亲卫,他翻身下马,手里举着个染血的信筒:"陆公子,雁门关急报——守将昨夜暴毙,城门钥匙不见了!"
风卷着落叶扑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响。
我望着曾瑶,她的指尖还沾着金爷床底的灰尘,而那枚带血的铜钱,正静静躺在我掌心。
有些事,或许从金爷敲响偏厅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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