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正疯狂围攻玻利瓦尔城的士兵们,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那柄泛着寒光的恐怖“镰刀”早已悄然悬在脖颈之上,他们依旧红着眼,像被驱赶的野兽般嘶吼着向城墙上攀爬,一波接一波地发起疯狂进攻。
这一次,负责指挥这场攻城战的,是南部联邦中余辉王国那位身材微胖、眼神阴鸷的元帅多尔。此刻,他正悠然坐在城外临时搭建的华丽营帐中,透过帐帘缝隙,冷眼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士兵如蚁群般向城墙上涌去,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得意的冷笑。他的余辉王国在南部联邦里勉强算得上中上层势力,虽说兵力不算顶尖,但凭借着多年积累的财富与威慑力,还是从一众小国手里抢来了这次联军的指挥权。而此刻在前线充当肉盾的,全是那些被胁迫或利诱而来的小国农夫与炮灰。
这些临时拼凑的农夫和炮灰,论战斗力连正规军的边都摸不到,可胜在数量庞大得惊人。要知道,这次有塞拉斯王亲自出面做担保,再加上塞拉斯王给南部联邦每个参与国许下的土地、金银等不菲好处,才让这些平日里互相提防的小国彻底红了眼,几乎是倾巢而出。即便只是各国派来的农夫炮灰,单是他这一路攻城的兵力就已将近50万,若是再算上巴拿马那边的战斗人员,总人数怕是要突破100万大关。就连多尔自己,看着帐外那望不到边际的人头,都暗自咋舌——他从未想过,一盘散沙的南部联邦竟能凑出如此恐怖的兵力。
不过细想之下也不奇怪,南部联邦的占地面积在四大王国里本就最大,只是因为内部宗族林立、矛盾重重,才分裂成了上百个互相攻伐的小国家。这些小国常年在吞并与分裂的循环里打转,让南部联邦名义上是个整体,实则内部松散得像堆一碰就散的沙砾。但也正因常年浸泡在战火里,他们的士兵对厮杀格外熟练,尤其是对于这种不计代价的攻城战,更是积累了一套阴狠狡诈的熟门熟路。
面对玻利瓦尔这座经历过战火、规模不大的城池,多尔打心底里没瞧上眼。如今让农夫和炮灰冲锋,不过是想用这些廉价的生命消耗城墙上的防御力量——城墙上的箭镞、滚石、魔法射线每消耗一分,他们的胜算就多一分。哪怕自己这边的投石机轰鸣着向城墙倾泻石弹时,丝毫不在意会误伤城下的农夫和炮灰,甚至有不少已经攀上城垛的农夫,转眼就被自家的石弹连人带墙轰成碎块,这也恰恰是多尔乐于见到的。他要的就是这种无休止的冲击,一点点敲碎守军的意志,削弱他们的士气,直到城墙上的抵抗彻底崩溃。到那时,城里总会有贪生怕死之辈打开城门逃跑,而那便是他麾下精锐主力冲锋陷阵、轻松占领城池的最佳时机。
这种用炮灰耗垮敌人的战术,他们在南部联邦的内斗中早已用得炉火纯青、百试不爽。毕竟战争的绞肉机往往只碾向底层,普通人只想苟活,一旦守城的士兵或百姓里出现想活命的叛徒,他们便能兵不血刃地拿下这座城市,丝毫不必损耗自己的核心战力。要知道,比起那些一冲就散的农夫,他手下那不到3万的主力部队,可是余辉王国用无数场胜利淬炼出的精锐中的精锐——正是这群身披重甲、手持附魔兵器的战士,帮他扫平了周围十几个小国,才让余辉王国稳稳跻身南部联邦的中上层。
就在多尔坐在帐中,手指轻叩桌面,盘算着何时能看到城墙崩溃的景象时,一个浑身沾满尘土的传令兵猛地掀开帐帘,脸色煞白地冲了进来,声音都带着哭腔:“不好了,统帅阁下!玻利瓦尔城后方突然杀出一支军队,全是骑着猛兽的骑兵,速度快得像风,已经冲破我们的后阵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地,另一个传令兵也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甲胄歪斜,嘴角淌着血,嘶哑地嘶吼道:“不好了,统帅阁下!我们进攻北面和西面城墙的队伍……全被砍光了!尸体堆得比城墙还高,现在就剩下南面和东面的弟兄还在凭着人数苦苦支撑,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多尔猛地从铺着虎皮的椅子上弹了起来,肥胖的身躯因震惊而微微发抖,满脸的难以置信,“塞拉斯王明明保证过,他们已经把小绿树王国的所有部队都死死牵制在洛克斯北港了!怎么这里还会冒出一支能打穿防线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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